陳嬌見蘇婉沒說話,有些慌了:“婉姐姐。你……難道還喜歡那當兵的蘭淮安麼?你既然如此花心,又置廉舟於何地呢?”
“啪!”的一聲,廉禪一耳光打到蘇婉臉上,顫抖著身軀,氣憤的盯著她。
蘇婉也不多言,冷著臉抬手反刮了廉禪一個耳光,廉禪被她打得一怔,瞬間反應過來,伸出手欲再打回來。
蘇婉顯然不會給她這個機會,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廉禪目怒凶光,兩個女人當場在屋子裏掐了起來。
頭發糟糟,衣裳淩亂,珠玉首飾散落一地。
陳婉一邊尖叫,提起裙裾慌張張跑下樓去叫人。
蘇婉與廉禪頃刻間扭打到地上,相互撕扯,指甲與嘴巴變成女人最鋒利的利器,互不想讓。
樓下的七女和五娘聽到響動,連忙開了一條縫,見陳嬌滿眼淚花,一邊扁著嘴巴喚她們,一邊朝門口跑來。
五娘走進門見兩位女郎在樓梯口間打得不可開交,驚訝的叫了一聲,七女扶著陳嬌,五娘與幾個站在門外的奴婢連忙往二樓上趕,想要將兩位主子拉扯開來。
然而就在她們剛走到一樓樓梯口的時候,七女眼前一花,一個身穿粉紅色華服的人影順著樓梯,一邊尖叫著滾了下來。
蘇婉站在樓梯上,冷著眉眼,居高臨下看著滾落的廉禪。
廉禪被七女跌跌撞撞的扶起,一把抹開擋在眼睛上的亂發,冰冰冷冷的盯著蘇婉,咬牙切齒:“陳、氏、阿、婉!你一定會後悔的!”
廉禪陰冷冷吐出幾個字,一抬手撈起皺巴巴的裙裾,氣衝衝的衝出了梅苑。
蘇婉看著凶巴巴的女人,再看看被嚇得目瞪口呆的七女和五娘,“呸”一聲跺腳,捂著紅腫的臉頰,呲牙咧嘴的坐回了墊子上。
這一日,夜深人寂,蘇婉躺在床上輾轉不寐,翻來覆去許久,總算睡了過去。
醜時三刻,當第一聲驚雷乍響之後,伴隨著劈裏啪啦的聲音,傾天大雨瓢潑而下,片刻間整個陳縣城仿佛被籠罩在靡靡的水霧煙色之中。
大雨驚醒了本來就睡得極淺的蘇婉,她披著薄裳起身,端著燭台瞟了一眼窩在樓梯口睡得跟死豬似的五娘,就著幽幽火光去關窗戶。
伴隨著驚雷陣陣,一夜無眠。
直到第二日清早,連綿一夜的雨總算有了休止的趨於,雲雨初歇,陽光破天而出。
新一輪旭日升起之時,陳氏阿婉乃是殺害梁家二郎的凶手的流言突然傳遍了陳縣,伴隨著惡劣的流言,一張陳氏阿婉的水墨畫像像是長了翅膀似的流傳在眾貴族之間,短短從早到晚的時間,陳氏阿婉的凶名已傳遍陳縣城大街小巷。
同一日的傍晚,廉禪的本家,廉氏當家族長的一張拜帖出現在陳識的書房。
蘇婉沐浴後穿一件暗紫色華服坐在梳妝台邊,五娘撩起蘇婉的發絲,精心為她梳理頭發,“女郎的頭發順滑密黑,黑玉石般漂亮……就是這臉太輪廓太過分明了些,若是眼睛在圓潤一些,臉色再蒼白一點,便是那南陽最不喜女色的兒郎也會被女郎的美貌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