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叢中,蘇婉和釋因和尚撲在地上看胖子飛也似的跑了。
釋因和尚眨眨眼,“他會相信麼?”
蘇婉點點頭,仰頭,故作高深喟歎:“聰明人啊……就是容易想太多。”腦補是要不得的!
她等胖子師爺奔得不見蹤影了,拍拍身上的灰塵站起來,眼睛一挑,對釋因和尚笑得高深莫測:“走吧……我們去長沙。坑趙王去。”
她說著,又如此這般對釋因和尚交代了一番。
許是離了陳識,無了管教之人,又沒有廉舟在當前,需要保持形象,蘇婉隱匿許久的中二氣性被同樣二兔子屬性的釋因和尚一激,行事漸漸肆無忌憚起來,袖子一甩,極其豪爽的走在前頭。
釋因和尚抬頭覷了她一眼,想說什麼,抿抿嘴,硬是把那話語咽了下去。
然而,黴運遠遠沒有到頭。
釋因和尚與蘇婉剛走不久,便碰上兩個苗人。
蘇婉眼疾手快,兔子似的竄進草叢。
靜等著兩人走過,蘇婉才起身拍怕胸脯,道:“人說一遭遇蛇咬,十年怕井繩,果然是沒錯的,遭了苗人的難,我現在一見苗人,就想躲。”
釋因和尚眼波瀲灩:“阿彌陀佛。這裏還是那碧眼苗人的地盤,女施主小心些,是萬萬沒有錯的。”
蘇婉點點頭,彎腰從地麵撿了一塊青石,掂掂,丟了,又換了一塊,幾次下來,她把手感最好的一塊石頭裹進袖子裏:“釋因大師說得沒錯,此地危險,阿婉還是撿塊神器保身好了。”
釋因和尚正想問“女施主身上不是背了一把刀麼?”話滾到頭喉頭上,臉色突然一陣扭曲,再也說不出來。
蘇婉莫名其妙看他:“釋因大師?怎麼?你也對這神器有興趣?”
釋因和尚張了張嘴巴,閉住,又張了張嘴巴,突然“哇”一聲大叫,利落翻起袖子扯出一頁黃紙,念念有詞。
黃紙一燒即燃,冒起一股青煙,蘇婉隻覺眼睛一花,釋因和尚已經跑得不見了蹤影。
蘇婉腦袋上豎起一排問號。
正值氣悶,突然一個比鬼還駭人的聲音冒了出來,急得蘇婉一個哆嗦。
“縮地逃逸術?這和尚還有些能耐……”
蘇婉脖頸一僵,機械扭頭,眼珠子裏倒影著碧眼苗人頭子豹子似的身形,嘴角一撇,手中的神器“哐當”滾落到地上。
蘇婉被苗人頭子抓回了苗寨。
碧眼寨王押著蘇婉,手臂一伸一推。
蘇婉一個趔趄,一屁股摔在地上,疼得呲牙咧嘴,心裏默默將碧眼凶人罵了個狗血噴頭。
苗寨頭子冷峻著一張臉,漠然掃了摔得四仰八叉的女人一眼,轉身出了屋子。
蘇婉雙手被縛,灰頭土臉從地上爬起來,見門口站著兩個看守的苗人,回眼掃向周圍。
這是一見普通的苗人房屋,桌椅板凳俱是竹子製成,桌子旁邊擺著一張床,床上麵鋪了青色白花的染布,強上掛著一個鬥笠,鬥笠下麵旁邊豎著一把岑亮的苗刀。
蘇婉定睛一看,那苗刀刀口鋒利,寒光閃閃,蘇婉隻掃了一眼,便被一個肅殺的冷氣激得一震。
蘇婉一縮一縮縮到椅子上坐下,滿腦子想著怎麼逃跑,還沒想出個所以然,碧眼苗寨頭子端著一個碗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