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愛不是離別可以抹滅(1 / 3)

方晴梅坐在窗邊,早上的陽光溫柔的灑在她的身上,她看著高進在院子裏各種奇奇怪怪的手舞足蹈,過一會又繞著院子一圈一圈的跑。“真是個奇怪的人,他的詞怎麼寫的那麼好啊?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是寫的我嗎?應該是我吧?詠梅呢!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真是寫進心裏去了,真好。”

刑部的大牢門口,方執幹淨整齊的走了出來,身後的獄卒還屈膝恭送著。方執感慨萬千的走上大街,自己秉公執法卻被誣陷獲罪,高俅這樣的佞臣要救自己,兩天時間,自己就無罪釋放了。如今的朝堂已是權勢當道。方執想接方晴梅一起回長垣縣,又不知道該去哪找,於是先找到自己在京城唯一的好友宇文虛中的家裏,宇文虛中正好在家,見是方執來了,連忙接進家中。宇文虛中年不到四十,官職還隻是一個員外郎,但以智計百出聞名,在清流一派中很有聲望,在得知方執入獄後,曾去獄中探視過方執,也一直四方奔走相救,終未成功。

“方兄怎麼出來的?小弟這幾天多方走動,但終是位微言輕,未能成事,愧對兄長啊!”

“賢弟言重了,我知你心意,患難見真情,我必銘記於心。今日清晨,有吏部上官前來告知,已查清我是清白無罪的,即刻官複原職。”

“太好了,朗朗乾坤,終還是正氣當道。”

“說起來慚愧,這次,好像是高俅使了力。”

“高俅?方兄怎會認識高俅的?”

“這個,好像小女晴梅與高俅家衙內舊識。”

“方兄說笑了,晴梅如此乖巧的丫頭,又沒來過汴梁,怎會認識高衙內這個花花太歲?方兄你是不知啊,這高衙內是汴梁城中一霸,專愛強搶民女,無惡不作啊。”

“此話當真?”

“當真……哎,方兄為何急著要走啊?”

“我女兒還在他手上。”

“啊!?太尉府就在不遠,方兄我帶你去。”

……

汴梁這座熱鬧的大都市,大街小巷中從來不會缺少議論的話題,今日的頭條是與四首詩詞有關的。大宋文風極盛,上到天子宰相,下到販夫走卒,都對詞曲有著狂熱的追求。有宋一朝,曾湧出無數的文豪大家,創造出無數的千古名篇,但像今天這樣,一下如井噴式爆出四首佳作,並不多見,還是兩個人如打擂台似的同時作出來的,無疑更增加了談資,令喜聞樂見的廣大人民群眾投入了極大的興趣。今天的qing樓歌妓們也學會了套餐捆綁銷售,因為今天的客人絕多數都是點名要連聽這四首,然後品頭論足一番。

“張兄,你認為這四首中哪個最佳?”

“王兄,愚認為前麵兩首,雖是佳作,但遠不及後兩首,尤其易安居士這句‘應是綠肥紅瘦’,真乃文壇千古麗句,所以這首《如夢令昨夜風疏雨驟》為最佳。”

“難道這句‘隻有香如故’差了,你看,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還有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我認為這首《卜算子,驛外斷橋邊》才是最佳……”

像這樣的對話場景,汴梁城中隨處可見。而最底層的工農階級朋友,更為關心的是一些花邊話題。“你說像高衙內那樣的,也能寫出這樣的好詞來?以前怎麼看不出來他還會寫詞?”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趙老道都給我說了,高衙內啊,其實是文曲星下凡,二十歲以前,靈竅都被封印著呢,二十歲以後,靈氣才能出來。”

“得了吧,那老牛鼻子的話也能信?我有個兄弟是在高府做工的,他跟我說了,說高衙內啊新娶了個媳婦,老彪悍了,高衙內去了趟qing樓,回來就被媳婦打了一頓,打的那叫一個慘啊,就這樣,硬生生打的轉了性子。”

“想不到天不怕地不怕的高衙內,居然懼內?那他還能娶李清照嗎?”

高俅更是是意氣風發,今天見麵的所有同僚,都是對他奉承一番,連老相爺蔡京,見了他也提到此事,誇了高進幾句,還要求讓高進寫副字拿來給他看看,高俅隻是笑的合不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