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酥……被傳送進了潭裏?”古彥隻能如此猜測。
柳芝揮揮手,讓跟過來的兩個族人去找那幾個打坐調息的去,聞言好奇的看了過來,“傳送口一向對接整片區域,清潭也在岩區內,倒了血黴被傳送到那兒,也不無可能。”
古彥抄著雙手,感慨友人的壞運氣,卻見單斐一個縮地成寸,下一秒便出現在清潭邊,正彎腰去撿那把短劍!摸了摸鼻子,他頭一次有些羞愧的檢討自己,是不是對自己的友人有些薄涼?
“師弟你要作甚!”江城急切的喝問聲叫古彥從‘三省吾身’的狀態中脫離,抬眼看了過去……
原來單斐在潭邊撿回短劍不算,竟還要往深處去!
江城幾步跑了過去,一把按住了單斐肩膀,“你做甚麼!”
“我……”
“是了,危機時刻師弟你總能有些預感,你定是感覺到了蘇酥的危險,想要去救他!”
“不,你……”
“可師弟未免太過魯莽!”江城怒道:“清潭存在至少數萬年,內裏的危機不知有多少,你便這樣下去,什麼準備都沒做,純熟找死!不如回去,我們從長計議。”他緊跟著緩和了語氣,“話說回來,蘇道友是否在潭底,有無遇險,我們根本無從得知,貿然行事,實非良策。”
江城停了下來,似乎是在給單斐考慮的時間,單斐卻被他訓的一頭霧水,指著不遠處一抹青色,無辜的眨了下眼,“師兄在說甚麼?我不過是想撿回那把飛劍罷了。”他終於找到機會為自己反駁了。
江城定睛看去,這才發現,距離此地不遠處,竟還有一把青銅短劍!
“這……也是蘇道友的?”他有些尷尬的問。
“這一路來,你們可能看的並不全麵,但我與蘇道友在山洞鬥過法,那時他便將法器一化為三,禦之對敵,叫我吃了個悶虧,自然記得尤為清楚。”單斐解釋道。
“這是他那青簪?”江城忽然想到了什麼,忽然皺起了眉,“按你的意思,法器隻有禦敵時方才化為兵器……但我們尋到時它便已是短劍形態,也就是說,蘇道友定然遇到了危險,才祭出這法器禦敵!”不同於單斐的預感,這便是實打實的印證了。
單斐認同的看了他一眼,作勢向潭中深入,去撈那把短劍。
“等等,我還有一個問題。”江城糾結的說:“師弟方才真沒有想去潭底尋蘇道友?”
“我作甚要去尋他?”單斐一臉莫名,那副詫異又茫然的樣子,直看的江城胃疼,“雖然蘇道友最符合父親描述的友人標準,但我也不是非他不可,若是當真不幸身隕,向父親交差的道友……再尋便是。”他頓了頓,又道:“倘若時間不允許,便拿師兄充數也好。”
“師弟說我?”江城想起了臨行前師尊與師弟之間的父子約定,臉色變得十分古怪,“……那師弟取這短劍的目的是?”
單斐眼睛亮了亮,認真道:“這短劍是認主伴生法器,如果蘇道友果真身隕,我們帶著這法器,自然能夠在第一時間察覺。”
“那倒是。”江城恍然。
“到時候殘留的神識便形同虛設,再度滴血認主也方便的多。”
等等,似乎哪裏不對?
單斐興奮道:“鬥法時我便發現,這法器十分鋒銳,日後再遇到環境惡劣難以采摘的靈草靈果,短劍能派上不少用場!”
所以你是想要吞了蘇道友的法器?在某種合情合理的條件下?江城想明白自家師弟在琢磨些什麼,臉色不由更古怪了,他看了看一臉無辜,完全不覺得自己想法有問題的單斐,第一次覺得師尊的教導失敗透頂。
師兄仍在潭畔糾結,師弟卻已經掙脫開桎梏,鳧到了更遠處。
單斐伸手去撈另一柄短劍,得手後控製自己漂浮在水潭中,一手一柄將短劍拍合,隻聽‘啪’的一聲脆響,因為分開而無法回歸原形的短劍立時合二為一,呈現出青簪的狀態,躺在了單斐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