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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酥和時平俞禦劍而來,方才踏入寒潭邊際,便感到了一股極為龐大的能量在遠處炸開,氣勢駭人。
“是大能在鬥法。”時平俞說道:“這種程度的鬥法,修士絕不在元嬰一下。”
“那古彥豈不危險?”蘇酥雖然急迫,卻也知道,這種強悍的靈氣波動,絕不是他們兩個築基修士,所能踏足的。
“蘇道友別來無恙?”恰在此時,一把熟悉的嗓音在身後響起,叫蘇酥驚駭莫名的轉過身去,一眼看見了那個微胖的身影,“王管事?你果真背叛了溫盟主!”
“和氣生財,道友莫要如此激動。”王管事眯眼笑著,那副表情古怪之極,就宛如戴在臉上的麵具,五官都凝滯了起來,刻板的駭人,他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每一步的踏出,都逸散出築基巔峰的絕對氣勢,將蘇酥兩人震得後退了數步,“再者說,你又怎知我原本就是浩氣盟的人呢?”
靈光一閃而過,蘇酥低叫出聲,“你一直就是合.歡宗的人!”
王管事嗤笑一聲,“宗主對我有知遇之恩,甚麼浩氣盟甚麼合.歡宗,我一直是宗主的人。真是造化弄人,宗主將我派到浩氣盟做暗樁,溫老兒又將我派了回來,更是在我做到管事之位時,將那些大大小小安插的人手名單告訴了我……哈!”
“他們怎樣了?”
“你覺得呢?”王管事不答反問,眯著眼朝蘇酥看來,叫蘇酥後頸的汗毛一根根全都豎了起來。結果如何,哪裏還需再問,卻是絕無生還的可能了。
大抵是所有的反派,不管大小,都會在最後關頭喋喋不休,王管事也是如此,“浩氣盟的暗樁被我一一拔除,可惜其他門派的我卻是不得而知,這些年靠著我彙報的虛假信息,不知為宗主大人奪去多少劫難。隻恨終日打雁,反倒被大雁啄了眼,沒想到古彥這忘恩負義的東西,竟勾結外人,透露宗主岔氣入魔的消息,帶來了這場浩劫。”他仍是在笑,眼底的怨毒卻刺骨灼魄,“他該死!”
蘇酥吸了口氣,“最後一個問題,我們聯絡用的傳聲符,是否也是你丟棄的?”
時平俞突然插嘴,“傳聲符被毀,則會向另一張符籙的主人示警。你沒有毀掉符籙,或許是不願蘇酥察覺出異狀,可你本可以好生收藏,卻為何隨手丟棄,倒叫我到機會救了蘇酥?”
“一時大意,我怎知你會去那!”
“你說謊。”時平俞篤定道。
王管事額頭忽然冒出一層細密的冷汗,他的眼睛仍舊眯笑著,臉頰的肌肉卻劇烈抖動了起來,他幾乎憤怒的低吼一聲,便要與蘇酥兩人纏鬥在一起,卻突然被一聲洪鍾似的吼聲震退,猛地退後十數步,悶哼一聲跪在了地上。
“溫盟主!”蘇酥簡直快要喜極而泣。饒是時平俞對他的表裏不一頗有微詞,這時也不禁鬆了口氣。他眼尖的瞥見人群中的一抹白色,那正是丹宗的服飾,不由趕忙帶著時平俞跑了過去,問:“單斐?你何時來的?”
“父親說我不能成日煉丹,也需要出去曆練一番,後聽聞合.歡宗出了變故,古彥遭遇危險。他是個好人,又是我的朋友,不可補救,這便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自從得知自己比古彥還大,那聲古哥卻是再也叫不出了,單斐看了眼一臉痛惜的溫盟主,接著道:“適逢今夜動蕩,我便趁機而入,恰與溫盟主相遇了。”
幾人正說著話,卻見溫盟主抿緊下唇,恨鐵不成鋼道:“你是夫人的娘家侄兒,從小受浩氣盟栽培,不然本座如何趕派你去做暗樁!那陰山真人哪裏可能對你有甚麼知遇之恩!”
“胡說!”王管事仍舊笑著,臉色卻愈發的猙獰,仿佛承受著劇烈的痛苦一般,十分駭人。
單斐蹙眉看了半響,突然想到了什麼,‘啊’了一聲,對溫盟主說道:“是*散魄丹!”
“那是什麼?”溫盟主‘謔’的回頭,直直看向單斐。他與盟主夫人恩愛異常,對這個大侄兒,自然也是愛護的。還記得對方小時候,溫大公子還未出生,他手把手的教導,比之親兒子也不差什麼,所以才會在對方自請前去臥底的時候,猶豫了很久。
他最後礙於宗門的利益還是答應了,卻沒想到對方竟著了道,誤以為自己是陰山老兒的人,怎叫他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