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盡管才早上七點。
太陽像卡路裏不要錢似的玩著命往我們頭頂澆潑燦爛。不清楚別人感受如何,反正自己的頭頂上是熱辣辣一片。像是有人拿著烤過的鐵梳子在給我梳頭,又好像一碗剛被開水滾過的熱幹麵潑在頭頂。
忽發奇想:如果大家夥腦袋都剃個光溜溜——當然女生愛剃不剃——那麼就能完全反射太陽光芒,豈不是即刻便不熱了?按照這個邏輯,於是少林寺該是避暑勝地。
就在這胡思亂想的當兒,主持人宣布,朝會進入第五項。大家稍息著有些累,開始紛紛換支撐點。
我難受地扭著脖子。
芋頭從後麵悄悄湊上來,氣噴在我後腦癢得要命。我忍不住拿手指向後戳去。
“別鬧別鬧,有正事和你說。”芋頭捏住我的手指,左閃右閃。
我不信:“有什麼事非要現在說?房龍寄東西來了?”
“寄到了會跟你說啦。”芋頭音調變得高起來,但相應地更壓低了嗓子說:“挪威要來一批交換學生呆兩個月,聽說都是會召喚的,我想……”
我斷然說:“想都別想,秘典室關閉了。宿非走之前說過,非等到下一個不會武功的人出現,再把鑰匙交給他。否則之前你我都不能再監守自盜了。”
“什麼監守自盜,這叫合理利用資源……”
真討厭,每次學了幾個新詞就開始亂用,真希望能在芋頭嘴巴上安一個聲音控製的旋扭。
等等,我隻是這樣想,為什麼芋頭的聲音真的小了。
我驚異地回頭張望,發現周圍灰蒙蒙一片,看不到任何人,連太陽也是被隔上一層毛玻璃似的。
倒黴催的結界?
遠處站著個看不清臉孔的家夥。
“你就是何子陵吧,我聽說你手上有秘典的資料,想找你借來看看!”
我笑眯眯地讓手在刀柄上找到那個最舒服的握點:“這樣喔,那得看我這把‘玲之刃’答應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