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浥城不記得我了,從此以後青山綠水他都不知道阿梨這個人了。
姑姑的解釋是說梨花仙境是不容外人進入的,外界也不知曉這裏的進口,必然不能讓夜澤記得這裏的事情。
我一向聽從姑姑的話,原因不是我很乖,而是姑姑以前做的事沒一件是我不滿意的。我隻同姑姑嘔了一個多月的氣,不是我不想嘔了,而是隻嘔了一個多月我就幹了一件自以為很對不住她的事情,至少是她從我有記憶以來就一直反對我的事,我偷偷的離開了梨花仙境。
順著記憶中的零星記憶,我總算摸索到了梨花仙境的出口,啟動幻術,離開了我從未踏出半步的土地,再見了,姑姑……
天地良心,此翻出去絕不是完全為了那遺世獨立的浥城,我也有個素未謀麵的爹爹還在這人世,從前姑姑總不允許我提及爹爹,可我覺得爹爹肯定是有什麼苦衷的,他也一定想要見到我的,隻是世界太大,他尋不到我。那麼,就讓我來找你吧。
不知是偶然還是命裏注定,我遇見了你,他卻遇見了我,華夢的開端,總是料不到結局。
娘親,我在這裏或許可以找到浥城,或許也可以找到爹爹,我一見到爹爹我就問他為什麼不能照顧好娘親,為什麼不能看我出生陪我長大。
浥城,你在哪裏,為了你,我離開了一隻生活的梨花仙境,離開了一直與我相依為命的姑姑,我現在一個人在外麵,你要是能聽見我的心聲你就快出現吧。
第一次來這人世間,竟不知原來有這麼多人,天色也是大好,我著一襲繡滿梨花的白衣,青絲半挽,緩緩的行走著,像個沒見過世麵的孩童般看著這個世界。
這是個頗為繁華的街道,空氣中都夾雜著熱鬧的氣息,似乎每至一處都有許多灼灼的目光朝我投來,有驚羨的有憤恨的,不管怎樣,我有些不爽了,我想沒有人在被人當物品仔細打量後還能高興起來的,但又無可奈何。
為了擺脫那些觀賞,我大步走進了一家看似有些檔次的酒樓,白色的衣裙拖了一地,原本金光閃閃的裙角快變得灰不溜秋的。
小二很是殷勤的招呼了上來,看到我先是一愣,隨即道:“姑娘裏麵請……”
由著小二把領上了二樓一雅座,緊靠著窗戶,一抬頭便可看到樓下叫賣的小販和各種來往的人群,隨意點了幾個小菜,味道都還不錯。
“呦,這哪家的姑娘呀,長得,漬漬……”
身旁不知何時已多出了幾人,我尋著聲源看向了這群人正中間那人,衣著倒是光鮮,隻是油光滿麵,肥後的肚腩撐著他那略微緊繃的腰帶,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色眯眯朝我瞅著,不知怎的,胃裏一陣翻江倒海,竟有些想吐。
見我沒有說話,便挪動身體大膽的在我身旁坐下。
“姑娘是哪裏人,以前怎麼從未見過呀?”說話間左手還不自覺地準備探上我拿箸的右手。
一出門便遭遇色狼?流年不利啊,既是這樣,我也就不客氣了,若是個美嬌男我也就姑且不反抗了,大不了咱們互色,我也吃不了虧,怪隻怪我也是有原則的人。
眼看他那肥厚的大手就要覆蓋了上來,我正欲動手。
“唔!”他使勁搖晃著那隻被擊中的左手,沒想到有人先動手了。
“是誰?”聲音很是惱怒。
他身後的幾個尾隨的大漢抽出了利器,惡狠狠的看著一旁從天而降紮在窗柩上的木箸,我還沒出手,倒有人搶先一步打抱不平了。
掃視二樓的大廳,所有人都不敢屏住了呼吸,隻有靠近裏間一個背對而坐的白衣男子還繼續酌著酒,姿態甚是優雅,我不禁好奇的看了過去,不知道為何,這個背影覺得無比的親切,不像見到浥城那樣讓我移不開眼,卻好似讓我心裏莫明的踏實,體內靈力開始流轉,是因為這個白衣男子?
嗬,桌角隻有一隻木箸呢,竟是他麼,那團肥肉貌似也注意到了。
“喂,那白衣小子!”
似乎知曉有人叫他,那白衣男子微微轉身,回過頭來,當真是一雙攝人心魄的桃花眼,膚色極白,鼻梁高挺,那披散在肩上的頭發竟比我的還要烏亮,這個男子比浥城都要美上三分,不,同他相比,浥城根本算不上美,但是多了不少男人味。
還沒從剛剛的驚嚇中走出來的眾人又倒吸了一口氣,為著這個美豔不可方物男子的驚人之貌,身旁的肥肉也怔了一下,隨即又魂兮歸來。
“小子,剛剛是你壞老子的好事?”
這樣的美色當前都不為所動,我瞧了都流口水了,看來這團肥肉的人生觀價值觀及性取向極為正常,當真是低估了。
“你看出來啦?”他故作驚訝的張了張嘴,這樣一個看似尋常的動作在他身上有說不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