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袍子在深夜中看的不是很顯眼,一頭烏黑的墨發鋪散開來落在我的臉上,在月光下倒是極具光澤,星眸璀璨,一瞬不瞬的看著我,兩隻瞳孔似乎是鑲嵌了寶石一般的明亮,還閃著光,晃得我又是一陣頭暈目眩,麵對浥城,我似乎總是缺乏了一點什麼抵抗力。
眼角撇到一雙黑色的靴子,抬頭一看,一雙等大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看地上我們二人,正是阿洛。
接收到我的視線,來人清了清嗓子:“咳咳?不小心路過,打擾你們了,你們二位繼續?”說完立馬轉身。
我紅著臉說道:“快起來吧。”
他似乎完全不在意一般,嘴角上揚,眼睛微眯:“剛剛是你勾上我的脖子,有把握一路帶到地上來的,現在怎麼倒叫我起來?這於理不合啊。”
我正要解釋什麼,眼角一轉又瞥到了一雙黑色的靴子,抬頭一看,一雙瞪大的眼睛有些閃爍的看著我們,一臉尷尬的笑著:“我什麼也沒有聽見,我不知道原來是阿梨主動勾上浥城的脖子的,也不知道原來是阿梨將浥城帶著滾到地上的。”說道“原來”兩個字的時候語調特地啦的老長。
我:“?”我還真是無言以對。
看著糾纏在地上的兩個人,他不好意思到:“敢問你們二位還要多久才可以好。”
一句話問的我無地自容了,浥城翻了一個身不滿的看著阿洛,好像在說:“兄弟,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沒看到我們正在調情嗎?”
阿洛有些苦惱的看著浥城道:“委實不是我想要打擾你們二位,實在是內子她剛睡醒,非要見阿梨,你也知道,內子大病未愈,病人嘛,總是需要多多照顧的,還請多多擔待。”說完還特麼假模假樣的拱了拱手,從前我可沒有發現原來阿洛也是這麼可以開玩笑的。
浥城無奈皺著眉頭鬆開了我,周遭忽然一股涼氣竄了進來,我差點沒有一個衝動又縮進浥城的懷裏,明明剛剛覺得想要掙脫,這般真的離開了,又覺得有點悵然若失,想到這番,突然有些暗自悔恨起阿洛來了,我在心裏將阿洛罵了個底朝天,果然這家夥很不禁罵的連連打了兩個噴嚏,這才叫我心裏解了點氣。
拍了拍地上的灰塵,回頭看了一眼浥城便跟著阿洛朝院子外麵走去。
一路上阿洛都在吱吱嗚嗚,弄得我渾身不舒服。
“你要說什麼就直接說,幹麼吞吞吐吐,這不像你啊。”
他噗嗤一笑:“剛剛那般奔放,也不像阿梨啊。”
我:“?”
“真的看不出來,阿梨原來這麼有情趣啊。”我發誓他笑的無比的奸邪。
“剛剛那是誤會,阿洛,我發現你此次回來變化真不是一般的大啊,不僅會會開玩笑,人也變幽默了。”
“那是啊,多虧了我們家玉兒,跟著這麼機靈的祖宗,這不,我也變機靈了。”
“真是看不出來,林玉著丫頭有這麼大的感染力,想當初我試圖改變你,愣是沒有成功,原來愛情的力量這般的偉大啊。”
阿洛一臉淡定的看著我:“你少轉移話題。”
我:“?”。完了,阿洛果然被林玉調教的機靈了,想必在劫難逃,索性加快步子走到阿洛前麵去。
一個箭步飛出去,便聽到阿洛在後麵大呼:“阿梨,你去哪啊,左邊啊。”
從我第一次到這個塵世以來,這個世界就一直在以一種我始料未及的方式在演繹著一切,我不知道是我太愚昧了,還是這個世界本就不適合我。
我一直覺得自己是個捉摸不透的人兒,至少我下一刻的想法,此刻我自己也參悟不到,就這點,我突然覺得我跟這個塵世很像。
阿洛跟林玉大婚之事雖然最後以慘淡收場,但是他們也是指著天指著地當著爹爹雲姨以及眾仙家的麵前名正言順的拜了堂的,按理說,他們也是名副其實的夫妻了。
可是自那日大殿之上突如其來的半人半妖之後,林玉的狀態一直不是很好,在後山上林玉跟我說那個人是她爹爹,還不讓我告訴任何人,不過,老實說,我到現在還沒有辦法確定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或許說林玉當時腦袋犯渾,說的全是渾話,但是大家都是知道的犯渾的人總是覺得自己說的渾話是對的,因為他們壓根就不覺得自己是在犯渾,這個時候就要看這個唯一的旁聽者夠不夠聰敏,夠不夠清醒。
浥城常說我很迷糊,其實我自己是沒有感覺到的,我覺得我說的話很是正常做的事就更加正常了,這就說明了,迷糊的人說了迷糊的話幹了迷糊的事,自己卻覺得那些迷糊的話是對的完全是覺察不到的,而浥城這個聰敏又清醒的人總是一下子就洞悉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