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誌雄手裏的刀在滴血,他側身而立,眼睛望著站在床邊的那個男人,同時注意著門外的動靜,以防外麵還有人衝進來。
床邊的那個人似乎嚇呆了,衝進來三個人,轉眼間就倒下了兩個。他吞了吞口水,想要舉起手裏的刀死命一搏,卻聽胡誌雄低聲問道:“是誰派你們來的,說出來可以饒你不死!”
那個人愣了片刻,說道:“是虎爺!”
胡誌雄說道:“你們這種身手,再多幾個都不是我的對手。他們如果真要我死,不會用這種笨方法。你不說實話,我就不客氣了!殺一個也是殺,殺三個也是殺!”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那人大叫著衝上前來。胡誌雄不待那人衝上前,飛起一腿踢中那人的腹部。那人的身體如沙袋一般騰起撞到牆上,落到地上時,手裏的刀已經掉到一邊去了。胡誌雄用刀抵在那人的咽喉,沉聲道:“你還是不肯說嗎?”
那人咳嗽著啞聲道:“你……殺了我吧!”
胡誌雄微微一驚。他混跡黑道那麼多年,雖說講義氣的兄弟不算少,可是像這般寧死都不肯說出指使人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當下心中一震,收起刀說道:“你走吧!記得出去後馬上叫救護車,你的那兩位兄弟還沒死。”
那人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踉蹌著起身,逃也似的奔出門去。
這地方不能再待了,胡誌雄簡單地收拾了一點東西,跳出窗,從後麵的巷子裏走了。
一葉飄香茶樓的生意一直都不錯,有時候淩晨兩三點鍾還有客人。
孟姐斜身躺在她那辦公桌旁邊的沙發上,臉上貼著麵膜,閉著眼睛在養神。燈光照在她那凹凸分明的迷人曲線上,折射出一種勾人魂魄的曖昧來。
像她這種年紀,是最具女性魅力的時候,也是最需要男人關懷的時候。她並非不要男人,但是她更喜歡男人匍匐在她腳下的那種感覺。
門開了,盡管走在地毯上的腳步聲很輕,可她仍聽得出進來的是個男人,而且是一個比較陌生的男人。她並沒有睜開眼睛,而是輕聲說道:“你來了,坐吧!”
胡誌雄坐在孟姐對麵的沙發上,點燃一支煙,吸了一口,說道:“你猜到是我。”
孟姐說道:“在這個時候能夠進我辦公室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我想除了你,應該沒有別人。這麼晚了,找我有什麼事情?”
胡誌雄從懷裏拿出那支手槍,在手裏掂了掂,放在茶幾上,說道:“是把好槍,可惜我用不著。我和你並不熟,你為什麼要送這把槍給我?”
孟姐說道:“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幫你。”
胡誌雄問道:“我想知道你和許由庚是什麼關係。”
孟姐說道:“你可以去問他。”
胡誌雄看著茶幾上的手槍,說道:“看來我在你這裏問不出什麼來了。”
孟姐撕去臉上的麵膜,起身說道:“桌上有刀,你可以殺了我,放心,沒有人知道是誰殺的!”
胡誌雄笑道:“我和你無仇無怨,為什麼要殺你。”他掃視了整個辦公室,繼續說道:“你是個謎一樣的女人,你開這家茶樓,可不是做生意!”
孟姐嬌笑了一聲,說道:“那你說是幹什麼?”
胡誌雄說道:“我已經猜到七八分,隻是還不確定。”
孟姐正眼望著胡誌雄,問道:“那你猜到什麼了?”
胡誌雄說道:“現在還不是解開謎底的時候。我來隻想告訴你,別以為你的手段有多高明。再高明的手段,也有露出破綻的時候。孟姐,你還記得上次我們見麵的時候,你對我說過的香水嗎。你若真是一個茶樓老板,絕對用不起那麼奢侈的東西。你說你幫我,才給我那把槍,但是你想過沒有,我若是真的用那把槍殺人的話,警方會根據彈道痕跡,查出是誰的槍來。你這一石二鳥的計劃真的不錯!”
孟姐的眼中出現一抹失望的神色:“我把你想得太簡單了!”
胡誌雄說道:“你以為派那三個人去,就能殺掉我!那個時候,我隻是懷疑你的身份,還沒肯定你是什麼人,直到那三個人出現。”
孟姐驚道:“不可能,他們不會說的!”
胡誌雄笑道:“他們是沒說,可是他們身上的那股味道出賣了你。你這間辦公室裏有一種獨特的香味,任何一個男人在這裏麵的時間長了,身上都會有一點那種味道。你對我說過,我是第一個進你辦公室的外人,也就是說,進來的都是你的人。”
孟姐的臉上出現了不可思議的神色,問道:“你還知道多少?”
胡誌雄說道:“我說過,現在還不是揭開謎底的時候!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黃雀窺視螳螂,又豈會知道,樹底下有人拿著彈弓呢!”
他說完,徑直走了出去。孟姐從沙發上蹦起來,追出門去。走廊內空蕩蕩的,哪裏還有胡誌雄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