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你來我這兒做什麼!”
穿著月牙兒白寬鬆睡袍的男子臉帶慍怒,由於睡袍領口太低,露出男人結實的胸膛,上麵汗水涔涔。
對麵坐著的男子和他年齡相仿,也是十七八歲的花樣年紀,穿了一身青色長袍,及腰長發隨意一係垂於身前,他腰間束帶上別著一支綠色竹笛,隱於發絲中並不顯眼。
“蘇荷人呢?我會勸服她忘了今天看到的所有事情,把她交給我!”
“你倒挺直接的!開口就要人!”男子臉上的怒意褪去一半,意味深長地看了對方一眼,“人呢,我是真沒有!”
青袍男笑而不語,伸手示意了身邊站著的童仆,“畫弦你說!”
“是,公子!今早我家公子接到鏡月公子的邀請後,不便過來相聚,便遣我過來說清楚,我在外麵的林中看到了蘇執事,她鬼鬼祟祟……不,是神神秘秘的,所以,所以……”
童仆說到這裏結結巴巴再也說不出下文,他的主人也就是青袍男,起身拱了拱手,“鏡月,有什麼事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把人給我,我絕不會作出對不起你的事!”
“這……”
鏡月攏了攏他的睡袍,臉色為難地看著意秋(意秋即青袍男子,寒~(@^_^@)~)。
“穆公子在哪?不妨請他出來一說。”
看著鏡月左右為難,意秋知道自己想要帶走蘇荷,必須得到穆白的許可。
“蘇姑娘已經走了。”
說這話的並不是鏡月,而是及時出現的穆白,他手中拿著扇子一晃一晃地走進廳裏,“意秋你可真難請啊,看來還是蘇姑娘的情麵大!隻是,蘇姑娘確實已經走了!”
意秋也拿不準這話的真假。
場麵一下安靜下來,就聽見外麵咕咚一聲,然後呼喊聲傳來:“有人落水了,快來人啊!”
三個男子麵麵相覷。
意秋第一個衝了出去,鏡月和穆白慢悠悠地跟了過去。
“****的,誰踢我屁股?”蘇荷吃力地攀著池壁從水中爬起來,開口便罵,她剛才走著走著,被人從後麵踢了一腳。
“是不是你踢我的?”蘇荷腦袋一轉,惡狠狠地盯著一旁剛才還在大呼小叫此時卻像看到惡鬼一樣的男孩子。
那男孩被她這麼凶神惡煞地盯了幾秒鍾後,嚇得拔腿跑了。
“哈哈哈……”
蘇荷看著波紋漸漸平複的水麵上披頭散發的女子倒影,又想到剛才那孩子驚恐的樣子,不禁開懷大笑,一邊用手撥開臉上濕漉漉的頭發,一邊吧啦吧啦碎碎念。
“讓你這破孩子踢我屁股,嚇死你!嚇死你個討厭的屁小孩!哼!不過啊,咱這形象是不是可以演貞子了,沒想到咱還有演鬼片的潛質啊,哈哈哈,奶奶的,再也不用求陳天平那貨,想你祖奶奶跟你上床,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哈哈哈,我呸,哈哈……”
蘇荷爽朗的笑聲在回過頭來看到忽然多了三個男人的時候開始變得機械起來,就像刮花了的錄像帶卡著放不下去般,間隔地冒出一個又一個“哈”。
意秋縱觀了從男孩被嚇跑起的全劇,鏡月和穆白也悉數聽了去這個女人的瘋話。
蘇荷垂頭捂嘴幹咳,不再傻笑來掩飾尷尬,心裏卻亂成了一鍋粥,他們有沒有聽到啊,有沒有聽到啊,邊上那個居然是之前一起在床下的那小帥哥,這種人麵前說這種話,丟死人了,丟死人了,哎呀,真心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