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雪的病既然已經好了,當天夜裏老太太就讓人傳了話過來,明天早上就出發,繼續往廣州去。而蕭府老太太黃昏時分接到了府裏的信,說是府裏的大公子帶著七妹過來了,說是要一起去廣州,讓他們稍微等一等,蕭府的事情老太太不好參與,就決定兩家分開走。
當天夜裏,蕭老太太滿臉森寒,蕭哲也是皺著眉頭思索:“七丫頭這是怎麼了?”
蕭老太太冷哼一聲:“還不是你大哥慣的,恐怕是在家裏惹了什麼麻煩,想直接扔給我。”
蕭哲沒有說話,畢竟是自己的兄長,他實在不好在背後議論他的是非。這是蕭哲外放到廣州,老太太一是因為病痛,二是因為心疼兒子所以也跟去廣州,隻是這都是對外人說的,可是不管是蕭哲的外放,還是老太太的離開,都是因為蕭府真的是一團糟,老太太在府裏生了幾次氣,索性甩手不管了,可是沒有想到老大卻讓自己的兒子和女兒一起跟來了,又是一個不省心的。
蕭老太太很生氣,蕭哲卻隻能在一旁安慰:“他們來了也好,老太太身邊隻蕭藉一個,難免冷清了一些,七丫頭又是一個活潑性子。”
蕭老太太隻是無奈地搖了搖頭,看向蕭哲:“你眼中,別人總是好的。”
蕭哲低頭笑了笑:“母親高看了我。”
蕭老太太拉著蕭哲的手:“你要多替自己考慮考慮。”
“母親,我知道的。”
老太太屋裏卻是和鄧媽媽在說話:“府裏的事情我還是有些不放心,你讓人送信回去,讓肖婆子多看顧一些,有事情就送信來廣州。”
鄧媽媽在一旁笑著伺候老太太洗漱:“肖婆子是老人了,這些都省的的。”
老太太嘴角也帶著笑:“我是怕她剛得了孫子,如今兒子媳婦也跟著去了南京,她就隻顧自家的事情,反而怠慢了府裏的事情了。”
一主一仆說著話,不知怎麼說到蕭府的事情上:“蕭府的七小姐,你可知道?”
鄧媽媽臉上的笑容有些詭異:“老太太潛心修佛,倒是沒有注意這些,再說蘭陵和南京隔得不遠不近,隻是,這蕭府七小姐的事情,恐怕不知道的人也少。”
老太太來了興致:“如何?”
老太太的賞臉讓鄧媽媽講得更起勁了:“說是一個女娃子,卻跟男娃子似地,而且,而且總是調戲別人家的姑娘。”
有些話點到即止,鄧媽媽說的隱晦,老太太卻聽的明白:“看來這蕭府也不安寧呢,我就猜到恐怕不是什麼好事,所以就決定明天先行。”
“老太太的眼睛是雪亮的。”鄧媽媽在一旁恭維。
老太太的臉色卻是一沉:“許婆子去哪了?”
鄧媽媽臉一紅,低著頭:“恐怕去了小姐那裏。”
老太太的臉色自然是不悅的,自從穀蕊走了之後,許媽媽就經常往知秋院跑,她也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幾天在路上,她倒是跑得更勤了,昨天莞雪病了,她也是急得不得了,老太太看不過眼:“她總歸是要注意些身份,畢竟不是正經的小姐。”
鄧媽媽身體一僵,她在老太太身邊伺候的日子長,能夠揣摩她的心思:“許婆子也是因為小姐當初的囑托才如此盡心的,畢竟是小姐的奶娘,那些年也是她經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