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國慶北京(1 / 2)

我是這樣想的,這件事情告訴警察,警察不會信,而如果自己去查,昨晚的苦頭就是一個教訓——這不是我這種人能幹涉的,就像是處理雙胞胎那次,再怎麼樣都要請個他們圈子裏的人出馬。隻是小昆要學習,不能打擾人家(感覺可能也因為自己是個讀書人,覺得讀書大過天),而我唯一聽說過的人,就是這個蝙蝠餘。

“不行,人家可是餘三少,誰敢約啊,隻有等著翻牌子的份兒。”朋友立刻給我澆了一頭冷水。“你遇到什麼事了要找他?這人黑白兩道都吃得開,不是大事根本不管。”

我也不敢和他說昆麒麟的事情,隻能繼續磨他,好歹作個引薦,之後的話我自己說。但朋友死活不答應,還警告過別和那個人搭上關係。

“你怎麼了?”我笑他,“這個餘三少是搶過你女朋友還是怎麼地了?”

“其實我連他真人的麵都沒見過。就是偶爾有幾次大的展子,他來了,隻坐在二樓單獨的包間,前麵垂著紗簾,從外頭根本見不到這人長啥樣。”他說,“你給的這個地址就是他平時見客人的地址,我們都知道,可這人脾氣怪,說白了,世上求他的人和恨他的人一樣多。”

“那我想見他的話,要怎麼做?”

“你真把我當百寶箱了啊?誰知道怎麼見他。不過通過你爸的關係……”

他絮絮叨叨地給了一堆沒什麼用的建議,我應付了幾句就掛了電話,心裏大致上對這個餘三少有了點概念——這是個大家族裏出來的人,富可敵國,卻喜歡鑽研些旁門左道,以至於把眼睛都給弄瞎了。這個人脾氣很怪,說話必定難聽,而且說不定有時候會用些暴力手段達到目的。自己的腦內已經浮現出一個神經質的中年胖男人,穿著一件絲綢睡袍,孤獨地坐在自己屋子裏,暗處都蹲著幾個全副武裝的保鏢——雖然被叫做三少,可這人少說也有三十五了。

首先,我的目的是說服他幫我救昆麒麟——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有那個什麼天眼,餘三少必定在這個圈子裏是說得上話的。哪怕他不親自出手,隻讓別人過來幫個忙也好。

明確了這個目的,那麼就開始製定步驟:第一,先見到他。

在我朋友的說法裏這似乎是最難的。可是我手裏卻有一條很重要的信息——那天那個把口香糖粘我車前蓋上的學生妹告訴我的:雷哥,十月七號,早上十點。

我不知道誰是雷哥,隻能猜是昆麒麟。但少女說她聯係不上雷哥,所以找到了她認為一定認識雷哥的我——也就是說,無論這個雷哥是誰,他很可能不知道自己可以在十月七號去見餘三少。

那麼,這個機會就要為我所用。

我應該先製定一個完美的計劃,騙過所有人,讓他們相信我真的認識雷哥,而那個人有事,所以我作為朋友代替他來見麵。我希望餘三少和雷哥這次的見麵不是什麼尋仇會,但就算是那樣,我也能直接表明身份說實話,大不了就被轟出去罷了。

而現在我騙過了他,我要提出尋找昆麒麟的要求了,該怎麼樣讓他答應呢?用錢?不太可能,餘氏的生意做得很大,他這種人已經不會被錢打動了。我有籌碼嗎?比如說我是個醫生,跟他見麵了之後我一眼就看出他有一種嚴重的疾病……不行,幾率太低。也就是說我沒有籌碼,我隻能裝孫子。

可是裝孫子怎麼裝啊……

我對著值班室的鏡子,轉前轉後看了半天,都不知道什麼樣的臉叫孫子臉。老子從小就是家裏獨苗,父母捧手心裏的,家境不錯,還真沒為了什麼事裝過孫子。

但這次必須豁出去了。人昆鳴幫過我,難道我就那麼金貴,還不能豁出去幫人家一次嗎?

我衝到辦公室,問陸離要了幾部諜戰劇。要裝孫子學漢奸,我以前從不看八點檔的,現在為了昆麒麟也隻能看起來,臨時學習一下了。

“國慶排班的話,我能不能頂兩個夜班,然後十月五號到十月八號調個三天的休假?”我和學姐商量了一下。陸離不愧是夠義氣的學姐,說調什麼調,你就值一個夜班,剩下那個讓胖子來頂!

真仗義。我說那你和胖子喜酒那天我一定來當伴郎,保證把新郎襯托得玉樹臨風。

陸離捶了我一下,“得了吧就他!姐會看上他?”

總之工作問題也安排好了,我要了一個十月八號,目的就是萬一出了什麼事還能往後微調一下。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十分鍾後,我知道問題可能出在這個東風上了。

——我買不到國慶去北京的飛機票。

————

在聽說我打算在國慶假期去北京之後,身邊人都用一種看烈士臨行的眼神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