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監禁屋(1 / 2)

也不知道昏迷多久了,我就感覺自己好像躺在水裏沉沉浮浮;那其實隻是腦血管搏動劇烈時的錯覺,證明我傷得挺重。人漸漸清醒了,就感覺耳鳴很嚴重。

該不會耳骨鏈出問題了吧,難道是鐙骨……

我先蜷在地上,用很慢很慢的速度坐起來,讓血液自然地往腦下去。這個過程中耳鳴漸漸好轉了,左右耳也一樣能聽見聲音——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接著就打量自己身上,還好,除了手被綁住了,沒有出現其他的異常。

這是哪啊……

房間裏很昏暗,窗子被厚厚的木板釘死了,隻有很淡的光能透進來。我走到窗前,想從木板縫隙裏看到點線索,可惜看不見,窗子外麵全是灰。

我記得自己被一個道院裏的道士打暈了,還有李儒平……這群人還真的敢光天化日動手啊,難怪昆麒麟告訴我說道院就是個烏煙瘴氣的灰色地帶。早該謹慎些的,但後悔也來不及了。

後腦勺被砸了兩大條口子,血都和頭發結在一起了。那地方離中腦血管近,沒給砸死真是萬幸。我站了起來,開始打量這間屋子。房間裏什麼都沒有,是空的,外麵還有光,我被打暈的時間大概是上午十一點,自己不可能一口氣昏迷二十四小時,十一月份的上海,天暗的時間大概是下午五點鍾,有光就說明時間應該介於十二點到四點半之間。屋中隻有一扇窗,窗口現在光線很足,八成是朝西的。

中國的城市規劃大多講究一個四平八方,比如北京城除了望京地區,其他地方的路都是直的。所以在那些地區可以說東南西北,因為你沿著東南西北能找到路;但上海不可能,這座城市的路在其他地方的人看來簡直一團亂麻,我們一般隻講左右,不會說東南西北。我對方向的感覺很遲鈍,在有限的條件下能推斷出的東西很局限。

假設屋子朝西,我從側麵看光線從玻璃縫隙那射出的角度大概是六十度,日射角的角度現在已經開始每天變大了,在下午還能形成六十度,說明這屋子離地麵不高,可能在一樓到兩樓。我懷疑這地方是一棟單獨的建築,否則我喊叫起來會驚動周圍的人。房間很小,所有出入口都被一道鐵門蓋住了,不可能逃出去。綁住我手的東西是自拉鎖帶,感覺挺不好的,以前看罪案片,變態殺人犯總喜歡用這東西綁人。

我走到床邊。釘死窗戶的木板很粗糙,邊界布滿了木刺。我先低頭將那個塑料帶的邊上咬了一個小缺口,然後把它放在木板的邊沿,像用鋸子一樣開始來回滑動。幾分鍾後,手腕雖然被磨破了些,但塑料帶也被磨斷了。

雙手手腕被勒出了一條血痕,我拔出幾根刺進皮裏的木刺鬆動手腕,感覺好了一些。鐵門這玩意我沒本事弄得動,隻有打窗戶的主意了。

按理來說,釘窗戶的釘子再怎麼樣也就是個釘子,釘子的原理很簡單,直上直下的。要把釘子從木板裏挖出來很難,可是把釘子連同木板一起和牆麵剝離還是挺輕鬆的。我覺得搞這個禁閉室的人一定還是個新手——鐵門上沒有鐵鏽,這個地方八成還是新裝修的。

我把外套脫了下來裹住雙手防止木刺,然後隔著衣服扒住了一塊木板,用力往後一拉——木板果然鬆動了。照這個速度,用不著五分鍾我就能幹掉木板砸碎玻璃,爬窗出去遠走高飛。反正隻是一樓兩樓,跳下去死不掉。

但就在要動第二塊木板的時候,鐵門外突然有了動靜——有人在開鎖!

早不來晚不來,挑現在來?

屋子是空的,沒趁手家夥,我幹脆就抄起那塊被扒拉下來的厚木板的——老子以前也是校球隊的,棒球板球全都行,一板子上去能把人打成蛛血。我就等在門口,就看門一開然後一個箭步出去抽飛他。

鐵門緩緩開了,吱呀一聲,但是過了幾秒都沒有人走進屋子——或許對方覺得裏麵的人肯定還在昏迷,所以當他沒看到的時候有些意外,也擔心被埋伏,所以不敢進來。

——說明對方隻有一個人!我的心情刹那就好了起來,直接衝了出去——隻有一個人的時候才會那麼謹慎,他感覺到不對的時候隻會做兩件事,一個是掏家夥準備,另一個就是把鐵門關上,然後叫上幾個一起來開門——不能給他這個時間!

下一秒我就掄著木板到了門口,不管那是什麼人,直接抽了下去——緊接著,手下是一種突兀的揮空感。

……沒打到?反應那麼快?

我立刻覺得不對,馬上退回了屋裏——而鐵門外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或許,對方反應也很快,於是直接貼在外麵的牆上準備,等我出去的時候就突襲?真機智,和我玩這個,上個學前班再來吧——你會埋伏,我就不會繞過你的埋伏嗎?

我直接就把鐵門重新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