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皇快步走到李煜身旁,半低著頭掩飾自己紅紅的眼眶,動手解開束在李煜身上的腰帶,將象征著違命侯身份的華麗外衣重新給李煜仔細的穿好,係上腰帶,掛上準備好了的香囊和玉佩。
娥皇的動作很輕,輕的讓人覺得李煜就像是一件易碎物一樣。
“女英。”李煜看著擔憂的望著自己的娥皇,溫柔的喚到。
娥皇一愣,不知所措的抬起頭,看著李煜小心翼翼而又充滿期許的說:“侯爺,你在說什麼。”
“女英,我在叫你。”李煜溫和的看著娥皇說到。
“您能再叫一次嗎?”娥皇,不應該是女英看著李煜有些顫抖的說到,可是在女英的心中卻是無比的興奮,同時又有一些害怕,害怕這一切不過是場夢,夢醒之後,李煜的口中絕不會有“女英”這兩個字,隻有“娥皇”。
李煜看著眼前顯得膽戰心驚的女英,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後,眼眸之中盛了一些憐惜的說:“女英,辛苦你了!”
“不辛苦!”女英的淚水早已經從不堪重負的眼眶中流出,哽咽的說到,“不辛苦!女英不覺得辛苦,隻要能陪在你的身邊,女英就覺得很幸福!”哪怕你一直都隻是將我當做姐姐的替身也沒關係。女英充滿愛戀的看著李煜,在心中默默的說出最後一句話。
當初李煜的周後,周薔也就是娥皇死後。作為三朝元老的大司徒周宗為了利益便將同娥皇十分相像的親妹妹:周薇也就是女英獻給了李煜。沉浸在悲痛之中的李煜見到肖像娥皇的女英自是喜不自勝,認為娥皇還活著。
就這樣女英成了娥皇的替身,而女英卻在同李煜的相處之中,愛上了這個多愁善感的帝王,女英無比的羨慕自己的姐姐:娥皇,羨慕他能擁有李煜的愛。可是女英卻又是無比絕望的,因為她是多想告訴李煜她是女英不是娥皇,可是卻又害怕,這句話一旦說出口,那麼李煜對她所有好,是不是都會不見了呢?
漠然略微抽離了一下,以自己的目光打量著明明一臉的淚水卻又笑的無比的幸福,看起來很悲傷的女英。
李煜做不了一個好的皇上,也做不了一個好的丈夫,他或許隻是一個好的詞人和一個好的情人吧!漠然淡淡的想到,心中是對於李煜最中肯的評價。漠然沒有覺得女英有什麼好同情,畢竟那是她自己做的選擇,不是嗎?彼之砒霜,我之蜜糖,或許女英她自己卻覺得十分幸福,哪怕世人提起李煜之時想到的隻有娥皇而女英,不過她應該不在乎這種虛名吧!
女英擦幹了眼淚,有些忐忑的咬了咬唇後,看著沉默不發一言的李煜輕聲喚道:“侯爺?”
“女英,不必喚我侯爺,喚我重光。”李煜看著女英溫柔的說到,“我不過是李重光罷了,世上哪有什麼違命侯呢?”
“是!重光。”女英看著李煜溫柔的喚道。
一道略顯沉穩的聲音傳入李煜和女英的耳朵:“呦!真是郎情妾意啊!接下來是不是就要幹柴烈火呢?”不過這話都是說的十分難聽。
李煜看著站在大殿之外,斜眼不屑的看著自己的趙匡義淡淡的道:“王爺!”
站在大殿之外的趙匡義邪氣的笑了笑,買不走了進來後說:“違命侯真是讓本王看了一出好戲呐!比那名噪一時的戲班子還要好看。尤其是你那小周後,不知是叫娥皇還是叫女英的小娘子,可真是漂亮啊!”
趙匡義這話說的真是過分,竟然將李煜比作了不堪的戲子,竟然還當著李煜的麵調戲女英。
李煜臉色鐵青的看著趙匡義說:“請王爺自重!”
“有什麼好自重的?你身旁的小娘子可是確確實實的漂亮。如果放到軍營裏,可是一天就會被吃的連渣都不剩!”趙匡義不屑的說到。
“你!你!你!”李煜怒目圓睜的看著趙匡義,不知該說些什麼來斥責他。
趙匡義看著怒目圓睜的看著自己的李煜,不在乎的笑了笑說:“本王怎麼了?”
“哼!”李煜那裏能夠說的過自小從軍營摸爬滾打、見識過太多好事與壞事的趙匡義。於是,李煜隻好揮袖而去。
趙匡義抓住李煜纖細的手腕,冷冽的看著李煜說:“本王何時準許你離開了?”
“恕不奉陪!”李煜用力的揮開了趙匡義的手,而趙匡義倒是也沒有想到一屆書生的李煜竟然有這般的力氣,一時不察,竟然讓李煜帶著女英離開了。
趙匡義望著李煜的目光如同毒蛇一般,陰冷滲人!讓人感覺不寒而栗!
第二日,自李煜居住的宮中,便又有詩作傳來:《浪淘沙令》:簾外雨潺潺,春意闌珊。羅衾不耐五更寒。夢裏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獨自莫憑闌,無限江山!別時容易見時難。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