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奕的臉上少了幾分稚嫩,多了幾分粗糙,原本瘦弱的身體此時也壯大了幾分,雖然比起二牛家的虎娃那副天生的虎背狼腰要差得太多,但咋看也都像個都像山裏人了。
距離他們來到李秋寨已經三年多了,王奕這幾年按照父親的要求,每天都紮了兩個時辰的馬步,清晨的時候在山上山下來回跑步,和父親練習一些簡單的拳腳功法,身體也變得強壯了一些,看起來不再那麼瘦弱不堪。加上父親經常去山上打獵,父子兩人的生活還是比較豐富的,如今他個頭也長高了一些,差不多一米五左右的身高,四肢也開始有些力量,不至於跑了幾裏路就累得氣喘噓噓,而如今,他扛著幾十斤的木頭已經不再成問題。
他開始習慣這樣的生活,他父親也很滿意,要知道王奕今年才十五歲。
這一日他興奮的站在父親麵前,父親昨天晚飯的時候說了,今天開始教他習武。
這可令王奕興奮了整個晚上,轉輾反側直到半夜才昏昏入睡。
他見識過父親的厲害,幾年前父親憑著一身武藝,帶著他從修羅地獄般的瘋狂圍殺中逃脫出來,所以他心裏一直想習武,他想和父親一樣的強大。
但是父親不提這事,他也不敢說。
“我知道你早就想學了,知道我為什麼遲遲不教你嗎?”王禪看著已經開始長大的兒子,眼神盡帶滿意之色。
“孩兒愚鈍,不明白父親大人的良苦用心。”王奕確實不知道,所以隻能如此說著。
“你天生體質虛弱,若強行修煉武藝,可能會引起氣血反噬,隻怕到時候情況更加糟糕。”王禪笑了笑道:“不過這幾年你自己鍛煉得不錯,身板在同齡人裏已經算是合格了雖然你由於天生的緣故,身體看起來要比別人差一些,但為父這些年不斷的用內力給你疏通經脈,你體內的經脈已經是暢通無阻,所以你的起點比別人高了很多。”
院子外幾隻麻雀嘰嘰喳喳的叫喧著,王奕心頭突然一片空白,熱乎乎的眼淚控製不住的流了出來,為什麼父親隻字不提出去需找母親的事,原來他早已經把自己的一身內功傳到了自己的身上。
“弈兒,父親這幾年已經想出一些眉目,所以你母親現在不會有什麼危險的。”王禪歎了歎,又繼續往下說道;“父親如今快五十歲的人了,在武學上恐怕難以有所進步,憑這點手段,是要不回你母親的,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
王禪雙眼微紅,這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身上背負的苦難隻怕沒幾個人知道,連王奕也無法說清楚。他日夜想念著自己的愛妻,想起同生共死的諾言,想起往事種種,但兒子太小了,自己必須把他撫養成人,這是他的責任。
王禪的眼裏突然露出兩道淩厲的精芒,狠狠的說道:“不過奕兒你放心,隻要你努力的練功,爭取練出一身本事出來,過兩年後為父會讓你出去走走,查找一些線索,這樣為父也心安一些,或許你能找到你母親。”
“父親,孩兒一定會加倍努力。隻要能救出母親,孩兒什麼都願意做”王奕狠狠的撲到王禪的懷裏,他很久很久沒哭了。他從不去問父親為何不去救回母親,哪怕是今天父親和自己說這一切隻能靠自己,他依然覺得父親很偉大,他覺得自己應該承擔一些東西了。
父親就像一座山峰,堅硬挺拔,風吹雨打後總是堅強的屹立在他的世界裏。
但天空總是那麼的高不可攀,而如今父親卻讓自己站在他的肩膀上,卻尋找更高的世界。“我兒王奕聽令!”王禪雙眸透露出一股說不出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