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雲麗卻乖乖的看著他,跟著發呆。

整個房間,深陷一種安靜。

花滿樓無語著,康雲麗安靜著,忽然,有人在敲著房門。他看了看手機,時間已經淩晨了,誰會在門外?康雲麗下床打開了房門,當她看見門外這年輕女子也愣了,她記得,花滿樓的人,不止一次在聚會上見過,嬌小玲瓏的漂亮女子。

女人撞開康雲麗,衝進房間,她看著蹲著在床上的花滿樓,眼神有些失望。

“你怎麼來了?”

花滿樓看著走進房間的女子居然是自己同床共枕的女人,他雖然沒光著身子,可是任誰都不會很幹淨的想象一男一女在酒店房間裏很幹淨著。

他想解釋,卻張不開嘴,隻能看著七歌狠狠帶上門,聽著那啪嗒的關門聲,他心亂了。

七歌咬著牙,她想大聲嚷嚷,她想把那個女人的頭發扒光,最終她什麼都沒做,她隻能離開,強忍著淚離開。聽三七說過,花滿樓的綠岸實業有麵臨破產的危機,她也知道康雲麗那女人一直對他好感,她也知道那是一個很有能力的女人。

花滿樓是有事業心的男人,為人也不錯,感情專一。她明白那房間雖然氣氛曖昧,她能相信他沒有做任何對不起她的事情。除去感情之外,自己又能給他什麼呢?想得太多,她的眼淚不知覺的流了出來。

此時,她難受,難受到隻存在單項思維裏。七歌在走廊裏走著,她去敲37號房門,門剛開三七就對她微微一笑,“怎麼了?大半夜來敲我的門,你是要羊入虎口?”

“車鑰匙給我。”七歌剛說完就伸出手,三七楞了幾秒,然後回到房裏,最後回到門口把車鑰匙放在她的手心。“沒喝酒吧?”

“借你車用一陣子,以後還你。”七歌沒多說,她隻想離開這座城市,離開讓他有更多的選擇。

三七站到門外,在走廊裏,看著七歌消失的背影,心裏暗自發誓,這個女人早晚會把她弄到手。

“怎麼不去追?”

“追什麼?”花滿樓明知故問。

“你家女人,會真以為我們有一腿,他們都說生意圈的生活醉生夢死。”康雲麗關上門後,又蹲回床上。

“為什麼要去追?”

“她想要一個解釋,也需要一個女解釋。”

“哦.。。”花滿樓若有所思,他看著發呆的康雲麗問;“你在想什麼?”

“想你。”

說完這兩個字,康雲麗嗬嗬的笑了出來,盡管不是快樂的笑,至少她讓自己笑了出來。

他也嗬嗬一聲冷笑,在房間裏,兩人各有所思。花滿樓猶豫了好一陣,看著手機裏發呆。

“猶豫什麼呢?想打電話就打唄,至少還能清楚的知道她現在什麼狀況。”她笑;“應該關機了吧。”

的確,她不接電話,猶如關機。

花滿樓起身穿好鞋,看著康雲麗輕聲說;“抱歉,我想我該出去透透氣,再呆坐在這,我會內心難受。”

“哦,回家注意休息,別太累了,想通了就去南溪路九江總部找我。”康雲麗輕輕的說完,就躺了下去,她用被子擋住了自己眼睛。

回到家,沒有七歌的身影,看了她的衣物也不見了,這個女人是離家出走了。一瓣,兩瓣,心底的失落如花瓣掉落,他的身姿也零落下來,花滿樓跑到了大街上,他蹲在洛城的街燈下,手機通訊中正提示著對方無人接聽,這聲音在淩晨,在這個寒冬將他的沮喪調和至衰老程度,在寒風捶打之中漸漸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