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忘
熹微的曙光透過窗子的時候,我起床著衣完畢,拿起那隻據說是施華洛世奇水晶的蝴蝶發夾放在兜裏,準備出門去機場。
我推開門,大廳裏長桌上已擺好了豐盛的早餐。雖說我們這幫曾經的亡命之徒不在乎吃什麼,但能有機會奢侈一把也是極好的。剛考好的吐司蘸著黃油與新鮮的魚子醬,就著一杯鮮奶,也不管是否符合西方餐桌禮儀習慣,我大快朵頤。
燕子坐在梁醫生旁邊,她倆的吃相就要文雅許多了。梁醫生淺飲一口鮮奶,又拿餐巾擦了擦嘴才對我道:“李先生,昨夜是否還是失眠?”
“哪有!誰胡說八道的!我睡得香得很,雷都打不醒!”我胡說八道。餐桌上就我們三人,牙子從不上桌吃飯,我曾好奇他麵巾下麵是一張怎樣的臉刻意請他吃飯,結果卻是他水米未進餓了一頓,後來便再沒做過這般玩笑了。
以他的話說,他隻是我的影子而已。以我的話說,我們是兄弟。
梁醫生一臉無奈:“那最好不過。如果李先生失眠難熬,可以試試服用********片或是阿普咜倫片,平日裏堅持服用丁螺環酮片,控製好情緒,治好了失眠症,其他病症方能一一治療。”
“梁先生的好意我心領了!”我把手中剩下的半片吐司裹成卷兒一口吃下,又把剩下的半杯牛奶一飲而盡,才避免了被活活噎死,起身道,“可是這些日子我忙得抽不開身,等幾天我們再聊。燕子,鷂子她什麼時候到?”
燕子伸手看表:“她現在應該在帝都市往邵陽市的路上。賓夕法尼亞沒有直飛邵陽的飛機,連飛帝都的都沒有,要來邵陽得飛加利福尼亞再轉到帝都,帝都又轉到邵陽。顏兒這丫頭,十六七個鍾頭馬不停蹄的,若非是為了見你,她怕是絕不會受這舟車勞頓。”
我都沒算過,鷂子要過來見我一麵需得這般辛苦,想來心中生出一絲暖意。這個丫頭,總是這般胡鬧。“帝都過來一個半小時便到了,我們這時候得出門了,不早了。”
燕子點頭起身,對著梁醫生道:“梁醫生,待客不周多有得罪。你若無聊便到處逛逛,這裏環境不錯,大門鑰匙你也有,我們便先行出去了。”
梁醫生微笑不語,他也知曉,燕子的財富地位是他無法想象的,能對自己這般都算是禮賢下士了。做人貴在自知之明,方能活的更好獲得更多。我沒有搭理他,出了門,一輛銀色的S600不知何時停在門口了。
“要是大救星那個年代,非得打土豪分田地了。燕子你這富婆也不知低調點,被那些不法之徒盯上了怎麼辦?”我打開副駕駛門,調侃著坐進車裏。
燕子反唇相譏:“那得看他們有多大膽子了!”這世界上的女人怕也隻有她能有這般底氣了,別人或許自傲點的會說“看他們有多大能耐”或是“本事”,燕子卻是如同高高在上的女王,俯視人間一切。
寧惹撒旦,莫惹軍師。許多人用鮮血與性命證實了這句話的正確。燕子這般一說,我竟無言以對。隻看著她坐進駕駛座,點火起步,朝著機場方向駛去。
飛機落地,沒多少人來接機,畢竟隻是個國內短途航班,整個大廳裏空蕩蕩的。不光是大廳,下飛機的人也不多,我一眼便望見了鷂子,那個穿著賓夕法尼亞大學古樸如中世紀打扮的校服的中國小姑娘。她短發及肩,斜紮著一個發辮,本是滿臉的倦意在見著我們之後一掃而空,那喜樂模樣,宛若誤入人間的精靈。
兩年沒見,她長得與燕子越發的像了。隻是氣質上截然不同:燕子那行事果斷高高在上的性子宛若女王,而鷂子精靈古怪樂樂嗬嗬的模樣就像公主。
是的,公主。聽說海對岸那些個老學究們都稱她公主,縱使她沒有皇室血統,不是戲弄,是寵溺。賓夕法尼亞大學建校以來在金融學上公認的第三個天才,若加上她在微電子物理領域的研究成果,她將是賓夕法尼亞建校三百年來真正的天才。因為鷂子,賓夕法尼亞大學在去年的常春藤盟校綜合排行榜單上進入了前三。
某位名人曾說過,哪裏有什麼天才,我不過是把別人喝咖啡的時間用在工作上;還有味名人曾說過,天才是百分之一的智慧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