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3 / 3)

欺軟怕硬啊!乞者蹲在馬路邊邊欲哭無淚,他好傷心,“刁民!”他心裏罵道,敢打我,換了平時,我隨便一個電話叫人來,把你們美美收拾一頓。唉,乞者拍著身上的土,自己現在是一個乞者,忍了吧,辛虧這身打扮,辛虧這身臭味,要不然的話還不知道會怎樣,他又苦笑了起來。

有人過來給他零錢,乞者起身,用手捶著揉著自己挨了打的腰和腿,拾起掉在一邊的棍子,稍作休息,繼續往西走。乞者感到頭暈,眼前的一切變得恍惚,一種奇怪的聲音又從耳邊掠過,讓乞者覺得自己身在幻境當中,這是G城嗎?

乞者搖搖晃晃來到西十字路口,看見了天橋,目光在天橋的階梯上尋找……

那個要飯的正半眯著眼睛從行人當中尋找可能給自己錢的人,就像“動物世界”裏覓食的禿鷲,乞者的出現讓他警覺起來,他睜大眼睛死死盯住乞者的行蹤。乞者剛走到他跟前,他猛地一下站起,把乞者往後搡,嘴裏大聲嚷:“這是我的地盤!滾開!”

乞者說我來找你。”那要飯的說我不認識你,滾!”

乞者解釋說:“昨天下午,我給你中華煙……”要飯的把手放下,仔細把乞者看了一會,想起來了。他不解地問乞者:“昨天你是那樣的風光,那樣的瀟灑。怎麼,這一夜之間就從天堂掉到地獄了?”

乞者想說明原委:“我是想,當一回……叫花子……”要飯的見乞者臉上有傷,問:“你破產了?”乞者搖頭。要飯的又問:“那是賭博輸光了。”乞者搖頭。要飯的再問:“錢讓情人卷走了。”乞者還是搖頭。要飯的略加思索後說:“那一定是出問題了。”

乞者擺擺手說:“啥都不是,我就是想當一回叫花子。”

“啥?想當叫花子。”要飯的驚訝,乞者點頭。

要飯的不明白,說昨天我一看,你就是個有錢的,你這肥頭大耳,細皮嫩肉的富人樣,你要當叫花子,是腦子有毛病還是吃飽了撐的?”

乞者認真地說:“我真的想當一回叫花子,你就當我是吃飽了沒事找事。”

要飯的迷惑了,說:“還真沒見過想當叫花子的人,這花花世界裏真是啥人都有啊!”要飯的把乞者拉到天橋的階梯上坐下,說:“你真想要飯的話,到別處去要,西十字路這一片是我的地盤。”乞者驚異:“要飯還有地盤?”

要飯的解釋說:“在G城裏,稍有些頭麵的要飯的都有自己的地盤,你不在其內,當然不知道這裏頭的道道。”

乞者不以為然,問:“那你算是老幾?”

要飯的嘿嘿一笑,說:“我嘛,小有些名氣。我的乞名叫‘花子你不信的話去打聽打聽。”

乞者問:“那你是怎樣有名的呢?”

花子回答說:“憑本事啊!”

乞者好笑:“要飯還要啥本事。”

花子說:“這裏麵學問大著呢!你以為端個碗往地上一坐就行了?不信,咱倆比一比,看在一個鍾頭內誰要的多”

乞者來了興趣,說:“比就比。”

於是兩人準備開始。花子一把把袖子捋起,在左上臂上帶著一塊表,乞者細看,居然是一塊“勞力士”表!乞者驚呼!花子看了表說:“現在兩點差一刻,到三點差一刻結束。現在開始,你在那邊,我在這邊,咱倆互相監督,看誰要的多。”乞者點頭答應,拿上碗走到另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