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老大,有人找你。”劉大疤推開辦公室的門就闖了進來。
葛寶柱眼睛一瞪,上手就是給劉大疤光禿禿的腦袋上啪的一個巴掌,罵道:“麻辣隔壁的。說了多少遍了,進來要先敲門,要老子給你說幾遍才記得清楚“手朝門外一指,“出去,在敲門進來。”
劉大疤也不覺得委屈,反正生活就像**,次數多了也就習慣了,知道老大就是這副操行,咚-咚“老大,我可以進來了嗎”。
“滾進來,以後敲門要有節奏一點,叫什麼老大?要叫我葛老板。”現在的葛二愣子早就不滿足於手下叫自己老大或者是二哥了,老大是幹啥子的自己清楚的很,平時聽著威風,一遇到政府要搞嚴打的時候就是榜上有名的倒黴人物。
葛二愣子斜靠在辦公室的椅子上,雙腿舒服的放在桌子上麵敲著二郎腿,微閉著眼睛右手夾著黃鶴樓香煙,這在當地是最上檔次的煙了。
劉大疤把王名龍引進門後,乖乖的退出去給關上了房門,老大沒發話讓留下來,自己就沒必要留下來挨罵。“就是你找我?”葛二愣子從煙霧的縫隙間看到了王名龍的人。
“是的,找葛老板談點小生意”看到葛二愣子一副完全沒把自己放在眼裏的神態,王名龍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畢竟自己現在就是個即將要上大學的高中畢業生,人家可是道上混了很久的成名人物,雖然這個名是惡名。
“行了行了,有啥子屁趕緊放了,不要瞎**耗時間,在給你三句話的機會,說不清楚我就喊人把你轟出去。”看著這個麵相稚嫩,身材適中,皮膚還比較白的年輕後生,他還真沒把他放在眼裏。
“既然如此,我就不耽誤葛老板時間了,我知道你現在是做木材生意發財,可是收木材容易運出去困難,雖然葛老板可以花錢去打通關係,可是絕對沒有這個玩意好使吧。”說著王名龍從兜裏掏出一張五十立方的木材運輸準許通行證放在葛寶柱的麵前。
葛二愣子斜眼一看,上麵有縣林業局的大紅公章,趕緊把腿放下來拿起那張紙條一看,下麵簽名的竟然是林業局的局長,不由的開始懷疑這個年輕小子的來曆,自己雖然讀書不多,可做了幾年的木材,裏麵的一些門道他還是很清楚的。
如果是辦事員給開的條子,那麼通關的時候就是嚴格按照條子上的多少方準許通關,多一點都要給你扣下來罰款,當然如果是主任,副局長批的就不一樣了,往往經過檢查站的時候就有商量的餘地,隻要不是超載很過分的他們基本都是睜隻眼閉隻眼的放過去了,可是如果是局長親自開的那就大不一樣了,你拿這個去檢查站,哪個不高看一眼,一個手持局長的批條你敢說這個人跟局長沒有半點關係?
“有點意思,說吧,想要多少錢開個價!”葛二愣子把沒抽完的半支煙直接彈進了煙灰缸,很是認真的談起了價錢。
“這一張就足可以裝三輛東風康機吧,我有五張這樣的條子,要個五千不算多吧。”王名龍信心十足的說道。
葛二愣子心算了一下,這一張裝三車,五張就可以裝十五車,按照他們以前的盈利,一車木材的淨利潤在三千左右,現在有了局長開的條子,那就用不著在打點過路的幾個檢查站了,這樣就省了一筆不小的開支,在扣除給這小子的一千塊,算起來自己還是賺了很多。
“劉大疤———給我死進來,帶這個小子去我婆娘那裏支五千塊錢給他。”
兩人把所有的錢湊在一起,竟然有了八千多的本錢,這足夠收好幾車的木材了,留下剩餘的五張條子,王名龍跟張景發兩兄弟分工合作,王名龍負責跟車運輸,掌管財務。張景發就不停的穿梭在農村有木材的民戶之間,先付給他們三分之一的定金,然後等木材賣了在回來給他們結賬。
因為張景發出來的早,一開始是走鄉串戶的賣香煙針頭線腦,後來做點倒運木材的小生意,平時為人實誠勤快,這時候的農村人大部分都是淳樸可愛的,在說還先付了一部分的錢,收購的價格又比那些木材商高了不少。大家都是一個鎮子上的人,不擔心他跑了,這個也是王名龍給他出的主意。
在賣了第一車木材後,王名龍給鄉親們把餘款全部結清了,有了第一次的信用,以後在收就更不是問題了,甚至有的老百姓還讓他們把木材先拉走,賣了在給他錢就行。
看著一車車的木材運走,一遝遝的錢拿回來。一開始跟張景發的工友都豔羨不已,尤其是從王名龍手裏拿到以前他們扛活幾倍的工錢後,大家都對這個年輕人讚不絕口,自己賺了錢,同樣的也沒虧待他們,都說張景發有個好兄弟,既有頭腦,又有膽子。
在搞了十車木材後,終於把條#子也用完了,在給工人和賣方把欠款都結了以後,兩人在王名龍的臥室,把門關好,趁老媽沒在家,兩人把所有的錢都攤到床上,這一看,都有些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