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新禹走到了他的旁邊,展開了善意的微笑:“你好,夏諾?普林斯。”他說著,一隻手扶著夏諾的肩,距離不遠也不近,恰到好處的關懷。如果是別人或許會對他存有好感,可是這種方法對流星街出來的人是沒有用的。

夏諾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很想甩開的薑新禹的手,想了想禮儀老師的話覺得不太禮貌,隻好死死地盯著薑新禹的手。

Jeremy走到了他旁邊,比劃了一下兩人的身高,不高興的叫了起來:“居然又有一個比我高的人來了!比我想象中還高啊!”

靠的太近了。夏諾的心情一點都不好,那個被稱為黃泰京和另一男人分別站在他兩側,麵前又站著一個矮子。外麵又有人在大叫,這種地方這麼小,隔音效果這麼差,如果到時候在這裏睡覺肯定很吵。

黃泰京冷冷的盯著夏諾,惱怒著他居然在自己的目光下站的那麼坦然,而且居然連看都不看他一眼,真是,太不尊敬了!隨手拿了張歌譜,看著少年接過,才說:“唱!”

唱?調子還不錯,可是歌詞……夏諾盯著眼前的紙,尷尬的發現自己事實上連半個單詞都唱不出口。如果單詞分開了,那他都會讀,可是連在一起的話……看不懂是什麼意思啊?夏諾?文盲?普林斯半句話都說不出口,就聽到黃泰京冷酷地說:“我要親耳聽到,才可以決定到底要不要接受你!如果你的實力不接受認可的話,就算你是和安社長簽了一百次合約,我們組合都不會接受你的!”

“安社長對你讚不絕口,還真是令人十分好奇。”薑新禹放下了手,說道。

“是啊,你的實力到底怎麼樣呢?聽說還是什麼了不起的美聲呢,趕緊唱兩句聽聽看。”前麵的Jeremy也說道。

夏諾死盯著那張紙,又聽到黃泰京說:“不滿意這首歌的話,那你隨便選一首你喜歡的吧。”

很好,等的就是你這句話。夏諾麵無表情的把樂譜遞了回去,然後再黃泰京的眼底看到了一閃而過的惱怒。看起來很介意自己的歌沒有被接受。

夏諾想了想,開口唱了一段。他記得這首歌好像是安社長的手機鈴聲,調子還不錯,可惜隻聽到了一段。他完全沒覺得自己的聲音能稱得上什麼天籟之音,在他而言,隻有以前的同伴旋律的聲音才能稱得上天籟之音。而且自己出眾的分明不是嗓音,而是樂器。這麼想了想,他走到一旁,拿起鼓棒,伴著他唱的歌曲,低頭敲打起來。

他開口的時候,無論是原先不屑的黃泰京還是沒有抱什麼期待的薑新禹或者是也不看好的Jeremy,都愣在了原地。很純粹的聲音,算不上柔和,卻有種獨特的清冷。像是獨自一人行走在孤獨寂寞的小道上,又像是在天台上張望那仿佛永遠一成不變的藍天。

黃泰京瞪大了眼睛,是的,這一段的歌詞和音調都是他在天台上是靈感一閃而過寫下的,而這個夏諾居然……居然可以唱出那種寂寞。那時的情景仿佛都在眼前重現了一番,這種聲音雖然與想象之中聖潔的天籟之音不同,卻也隻能用天籟之音來稱呼,連帶著他都有些窒息。

手中的鼓棒輕輕的落下,不帶搖滾樂的半點頹廢嘈雜,因為夏諾隻聽過一邊歌曲,所以隻能敲出一些再簡單不過的音符,配著他沉靜的聲音,隻覺得多有的煩躁都與之遠離。什麼都沒有,一種類似於放空了一切的沉寂。

仿佛是緣起緣滅的過後,心如死灰不複溫。

一片寂靜,外麵的安社長和馬室長原先急躁的心情慢慢變得平靜,有些愣愣的看著房間裏安靜的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夏諾。他的表情很平靜,完全沒有歌聲中的悲哀和寂寞,然而就是因為這樣,才會給夏諾本人帶來一種格格不入的距離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