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獸的身形不斷縮小,黑色的魔氣不斷從其體內穿梭出來又倒流回去,即便肉眼看的不甚清晰,但那些纏繞在其體外的魔氣似乎已經有所淡化。師千百站在遠處,他看得出狐九命已經有些支撐不住,如果不是眼前之人攔著,他也想助其一臂之力,生此亂世怎麼能無動於衷?
師千墨感覺到身後傳來的視線,但他隻是眯著眼睛看著空中的幾人,絲毫沒有要出手的意思,腳步挪了一下,將身後的人擋的更加嚴密,他不允許任何狀況外的事情發生,所有一切他都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reads;。
碧瓦青牆的宮殿之內,幾個身著薄衫的女子默默前行,她們踏著青色的地磚,無聲繞過幾道宮牆終於走進了一座大殿。
大殿之外站立著數名侍衛,他們隱隱排成一種奇怪的法陣,將殿門包圍起來。當那幾名女子行到近前時,他們才用毫無光澤的眼睛看了她們一眼,緊接著讓幾人走了進去。
朱紅色的大門被其中一名女子白皙的手推開,隨著殿門的打開,一道低沉蒼老的男人的聲音從裏麵傳來,“放我出去……”
那股聲音輕飄飄的從大殿裏傳來,卻被轟然關閉的殿門再次阻隔,隔著這麼近的距離,幾個侍衛仍然筆挺的站著,似乎完全沒有聽到殿中傳出的聲音,抑或是他們聽見了,卻絲毫不想關心。
漆黑的大殿中,原本應該極盡奢華的器物一件都沒有,隻有一張大的離譜的床榻擺放在廳堂正中,渾圓高聳的石柱聳立在床榻周圍,似乎將其框在了中間。潔白的紗帳在微弱的風中來回飄蕩,一個高大的身影在紅燭的映襯下出現在紗帳上。那是個男人的身影,即便經過紗帳的投射,仍然清晰的顯現在一旁的牆壁上,男人的動作有些僵硬,如果仔細看過去,便能發現男子的嘴唇蠕動著仿佛在說什麼。
幾個女子手中端著幾隻銀色的托盤,托盤中隻有一粒小小的粉紅色丹藥,即便離得很遠都能聞到其中散發出的詭異芳香。男子原本僵直的脊背似乎抽動了一下,他也聞到了這股熟悉的味道,盡管拿味道香甜,他卻一點也不想要。
艱難的將脖頸扭轉過來,男子盯著那些粉色的藥丸,如野獸般嘶吼的聲音從其喉中傳出,“走開,不要過來!”
被如此聲音低吼的女子們卻腳步不停,一點點靠近大殿之中這唯一的溫床,她們白皙如瓷質的肌膚在幽暗的燈燭下顯得曖昧不明。修長的手指輕輕撩開周圍的白紗,女子身上薄如蟬翼的衣服早已脫得一絲不剩,其中一人首先伸手托起男子的下顎,在男子驚恐的眼神中吻上了男子的嘴唇。
感覺到身下的女子離開,男子隻感覺到一瞬間的空虛,便立刻又有新的身體將其包裹,女子靈活的舌在其口中翻攪,與此同時,一股香甜的氣息在其口中擴散開來,有什麼東西順著喉嚨滑下。
“你還留著他的性命?”黑暗中有人在說話。
“主人,你知道的,仙界那些老東西使了不少手段,如果此人輕易死去,少不得還要費一番周折。”男子說到這裏,停頓了一會兒接著道,“雖然這樣,還是有些麻煩到夏都中來了,我一定會妥善處理的。”
被稱作主人的男子發出一聲輕笑,那聲音落在別人耳中,不免讓人感覺一個寒戰,那種仿佛來自地獄最底層的邪惡的氣息是如此明顯,“是他,我能感覺的到。”
“誰?”
男子沉默了一瞬,緊接著道,“冥海中遇到的舊人。此番想要奪回三界其實大有捷徑,如果能夠將他拉下水,事情一定會順利很多。”
冥海兩個字落入方信天耳中,讓他感覺心頭一縮,當初他追著季青到冥海之濱,可是吃了不小的苦頭才回來的,此番聽到主人這樣說,他不由得講出了當初的過往,龍七聽聞此言,不禁大笑一聲道,“天不亡我,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命~我龍七注定要一統三界,女媧,你永遠也想不到最終會有這樣的一天吧!”
方信天此時也終於明白,正是他意外將季青逼入冥海,才讓其在機緣巧合之下放出了龍七,由此也達成了他多年來的夙願,再度向半空中虛無的黑暗投入炙熱的眼神,方信天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怎麼辦?read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