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一轉,男子的身軀出現在巨大的銀色鐵鏈下,光從上麵漏下來,鎖天鏈的影子將男子整個遮蓋,男子的麵容已經完全看不清楚,隻有指尖的血液,一滴滴滲入土地。師千百心中一緊,耳邊則再度想起那道聲音,“玄機!我來了……”
“玄機……”師千百不由得念出聲來,沁滿了冷汗的手向前伸著,就像那無數個畫麵中都沒有顯示出身形的男子一樣。他終於明白父皇為何會被定為仙界的罪人,又為何會葬身在這座不祥的昆侖山上了。將視線凝聚起來,投注到站在自己麵前的男子身上,師千百看著他的眼睛要說些什麼,卻被一聲巨響打斷重生宅男的末世守則。
原來在這短短的時間中,方信天已經將鎖天鏈控製了起來,此時黑色禁錮之力已經被鎖天鏈完全吸收,黑色的紋路已經無法用肉眼察覺,遍布整條鎖天鏈,與之融為一體。此時它掙紮著,卻發現身體已經僵硬異常,不得已之下,鎖天鏈遵從本能瞬間變大。那沉重的力量讓方信天難以維持,隻得放開控製,讓其從空中落到了地上,而方才發出的巨響,正是鎖天鏈砸在地上的聲音。
方信天眼中閃著寒光,他此時還不想讓主人出麵,他覺得自己應該能為主人解決一切困難才是。現下整個鎖天鏈已經被魔化,不論其先前如何,此時都隻能乖乖聽從他的命令,隻要製服了它,用它來魔化三界、控製三界眾生豈不是易如反掌?
煙塵在空中浮動著,既不升起也不落下,季青遠遠站在一旁,看著前方劍拔弩張的情景。在他看來,方信天想要徹底收服鎖天鏈乃是白日做夢,即便此時鎖天鏈的本體被縛,也絲毫不能忽視其體內的蠻荒之力,上古時期那麼多仙人都收服不了的東西,實在不能排除此番舉動會有偷雞不成蝕把米的可能。
方信天額角逐漸有冷汗低落,他已經按照龍七太子的吩咐,幾乎將整個三界的魔氣都壓縮在一起,帶進了昆侖山,此時鎖天鏈將魔氣幾乎盡數吞噬,卻仍不能將其掌控,實在讓他不由的擔心起來。下方的鎖鏈仿佛打定了主意要嵌在地上,任憑方信天如何催動其身上的禁製,也不見其挪動分毫,是能看到鎖天鏈表麵,似乎有黑色的東西在不斷凸起蠕動著,十分可怖。
就在兩者僵持不下時,鎖天鏈的兩端在不知覺中連接起來,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圓環,而正對著圓環的上方,則是麵色凝重的方信天。此時他也察覺到不對,一邊勉力控製著鎖天鏈的行動,終於開口道,“季青,隻要你現在幫我,我立刻將人盡數放了。”
方信天話中所指的,便是狐九命與王母等人,但他要讓季青做什麼,必定不會簡單,但他料定季青不會拒絕。果然,身著白衣的男子開口了,“你想讓我如何幫你?”
妖皇看出此時局勢對他們更為有利,而不論方信天提出什麼條件,季青一定都會同意,便直接將師千百身後的兩隻黑色的蠶蛹拉到了身邊,一記手刀劈向其中一個。方信天既然已經放話說要季青幫忙,自然不可能不做什麼,他僅用餘光掃了一眼,便讓妖皇輕易破開魔氣,將裏麵的人救了出來。
黑色的魔氣盡數消失,禁錮著身體的力量也無影無蹤,狐九命第一個反應過來,在跳出魔氣的同時看到妖皇放大數倍的臉,南子木則跟在狐九命身後,他知道那人終於來救他們了。狐九命環顧四處,不禁打了個寒戰,在被人攜製著的時候,他與南子木根本沒有真切的感受到昆侖山中的荒蕪死亡之氣,現在真實的暴露在這樣的環境中,他才知道此地為何自古便是禁地了。
在原地站定,狐九命的視線立刻被半空中熟悉的身影吸引過去,“道士在做什麼!”在狐九命眼中,季青的身影在巨大的鎖天鏈之下顯得渺小無比,盡管其手中的長劍鋒利無比,男子的表情也如往常一般無二,但狐九命還是看出男子根本不是那巨大鎖鏈的對手,因為兩者每撞擊在一起,男子便會被轟飛出數丈遠,到最後男子已經開始躲閃了。
妖皇將南子木摟在身前,眼神也是一刻都沒有離開半空,聽到狐九命的問話,他道,“為了救出你們,季青答應幫助他拖延時間,好徹底馴服鎖天鏈,現在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
狐九命下意識的屏住呼吸,沉聲道,“我要去幫他。”
他話音剛落,便被妖皇點住,法力遠遠不如對方,狐九命隻得僵硬的站在原地,聽著男子的聲音,“現在過去隻能添亂,鎖天鏈已經被魔化,隻有季青的仙魔體才能接近,我們中的任何一人,隻要接近便會立刻受到魔氣侵染。如果你不想拖累他,就站在此處別動。”
說完,妖皇便解了狐九命的穴道,而狐九命則在恢複自由之後,半點沒有動。如今他聽明白了妖皇話中的意思,自然不可能輕舉妄動,置道士於危險境地,但站在原地的他心中早已不知擰了多少個疙瘩,尤其是看到道士差點被鎖天鏈的化成的圓環套住之後,他的心揪的更緊了,道士可不是他有那麼多命可以丟,一旦出現什麼問題,就再也無法挽回了[綜]綱吉在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