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碰這些花,”莫邪突然拉起她的手,聲音裏有絲驚怒,卻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常,又鬆開手,不在意似地邪魅地笑開了,笑意卻是未到眼底的。
雪漾有些詫異,她不過是碰下這花,他的反應未免也太大了些。然不成,這些花也有問題?她的心下劃過絲涼意。但是,既然他是下定決心要她性命的,卻不知為何他又罷手了。
隻見他的手一劃,眼前鋪天蓋地的血色薔薇已然不在,隻留一條曲徑通幽的小路。
莫邪看了看她,隨即跨開步子。雪漾頓了下,似乎是遲疑,卻也沒說什麼,跟了上去。他剛剛沒有殺她,便說明暫時對她沒有殺意,她又何苦再去多想。
一路無言。等已經到那個院落時,天也蒙蒙地黑了,院落裏到是燈火搖曳,朦朦朧朧間,倒見一窈窕地身影翩躚而來。隻見那女子一襲紅衣阮魅模樣,不是血迷又是誰。特別是那粘著在雪漾身上帶著仇恨的目光即便隔著十來步都能讓人感受到的,雪漾不覺間失笑。她可是對麵前的男人有什麼非分之想的,這女人還真的以為自己喜歡的,別人也一定會趨之若鶩嗎。
雪漾卻不知,莫邪從方才便沒有離開她,更在看到她的目光後,眼神變得更加微妙。
“爺,您可回來了,血迷想得您緊啊!”紅衣女子那酥軟的聲音一落下,常人都要麻痹半個身子。嗬,這莫邪到是有豔福,雪漾也不待他差遣,笑笑折身便走了,她可不想留下來當電燈泡。
引領著莫邪來到自己的閣樓,血迷一笑,甚是千嬌百媚。“爺,你看血迷美不美啊?”一邊緩緩褪下身上的紗衣,一邊靠近始終邪魅卻冷漠的男子。她的心裏溢滿了欣喜。主子今天是當著那個女子的麵跟她走的,也就意味著主子對那個女子並不感興趣,看來是自己多想了。她就不信,她融化不了他的心。除非,他的心,是冷的。
當最後一層障礙褪去,血迷身上已無一物,她明顯的看到,那雙原本清明的翡翠色眸子似乎染上一層暗色。得意的一笑,自己的魅力,自己豈會不知。主子一直便對自己的身子極為喜歡,今日,也不會例外。
這院落如今是第二次走,雪漾卻是有驚人的記憶力的,凡是走過的路,她也都能輕巧的記下,也便是那樣,她和他的記憶,從來都沒有過空缺,因為,自己從未忘卻啊。她突然想起今天街頭的那個人,雲離,她從他的眼裏感受到了泣血的痛苦。她突然抬手捂著自己的胸口,那裏,為何也會痛,她的神色間,有些迷茫。循著第一次走過的痕跡,很快便也找到了自己住過的依裳閣。
“小姐。。。”剛到門口,便見一朵綠色的人影似綠葉般由遠至近飄到麵前。正是那綠言,隻見綠言從門內出來,臉上是因為心情過於激動而泛起的一層橘紅色。雪漾忍不住漾起一陣溫和的笑容,對於那些對自己真誠的人,她向來不吝惜自己的情感。
“小姐可是累了?”不知為何,綠言有些心疼,她感覺到小姐笑裏籠著的憂愁,卻是為何?
窗外,月色襲人。幾許月華悄悄地灑落在角落的什物上。雪漾移步,在琴前站定,緩緩落座。
山一程水一程
柳外樓高空斷魂
馬蕭蕭車轔轔
落花和泥輾作塵
風輕輕水盈盈
人生聚散如浮萍
夢難尋夢難平
但見長亭連短亭
幽幽地琴音和著歌聲隨風飄散開來。
綠言很是詫異,這個小姐似乎是天外而來的仙子般,她身上的氣息更仿佛是不染纖塵。她還未想到,小姐不僅能駕馭好鷹羽國人難以駕馭的琴,還能將歌也唱得如此美,她從未聽到過如此動人的歌聲,她幾乎沉迷在這清泉般醉人的歌聲裏,隻是為何這歌詞甚至連帶著小姐的聲音裏都有著淡淡地憂愁呢。
“滾!”一聲邪魅卻帶著刺骨冷漠地聲音響起。
血迷有些無措地收拾好自己的著裝。她知道主子從來是說一不二的。眼裏卻是驚詫與羞怒。自己好半天才似乎才挑起他的****的,卻不知怎的,眼看就要突破最後的障礙了,主子又停下來了,還讓自己滾出去。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