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便向張佳和王思琪告別,踏上了前往拜訪最有可能知道如何前往塞德裏克的人的道路。張佳和王思琪都對我依依不舍,特別是張佳更是兩眼淚汪汪的,不停地說道:“以後有空一定要來哦!生了小寶寶一定要讓我看看!”
我點了點頭,擺了擺手,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通過網絡,我知道從這裏到那個人的家隻需要坐一趟公交車。但遺憾的是,我身上一分錢也沒有,隻好厚著臉皮找張佳和王思琪要了點零錢。張佳很大方地遞給了一張紅色的紙票,上麵一個人的頭像令我看著有種說不出的親切感。
這個東西……好像叫人民幣?
王思琪看到張佳這麼大方,卻是有些哭笑不得了,說道:“佳佳,瑤瑤要坐公交車,你給她一張一百的是怎麼回事?難道現在的公交車可以找零了?”
“呃……我忘了……”張佳尷尬地笑笑,又遞給我幾張紙票。紙票上仍然是那個人的頭像,隻不過顏色變成了淡青色。
我接過紙幣,笑道:“謝謝佳佳姐姐了。”
張佳和王思琪一直送我到車站,看著我上了公交車也不舍地揮舞著手離開了。我也向她們揮了揮手,心裏同樣多了幾分不舍。
這次分別,估計就不會再有見麵的機會了。
雖然跟這兩個女孩隻共處了一晚上,但她們的善良卻深深地打動了我。她們是我在這個世界最先認識的兩個人,給我的感覺自然很不一般。
我歎了口氣,將目光轉向了窗外。公交車搖晃的車身令我感覺腦袋有些微微發暈,所以隻有看著窗外的景物才會感覺好一點。這個世界一切都透著一股神奇,明明是一個沒有魔法的世界,卻偏偏有很多比魔法還要神奇的物品。而最令我感到驚訝的是,我竟然並不對這個世界感到太陌生。
說不定,伊芙蕾兒原本就來自這個世界。
“哇!美女哎!”一聲驚呼響起,使得我不由自主地將目光轉向了發出聲音的人。那是個看上去不過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睜大的雙眼中寫滿了吃驚和迷惘。我淡淡一笑,將頭轉了回去,沒有再去看他。
從我蘇醒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我的容貌是無與倫比的。而在這個對我來說很新奇的世界,雖然我也能時不時地看到一些美女,但顯然與我相差不止一個級別。無論走在哪裏,我都能感受到周圍人對我的圍觀,有癡迷,有欣賞,有羨慕,有嫉妒,不一而足。麵對這樣的目光,久而久之我也便處之泰然了。除非是一些實在過火的舉動,一般情況下我就當周圍人是空氣。
坐了大約一小時的車,我才來到了目的地。然而一下車,望著周圍林立的四層居民樓,我就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熟悉感躍然心間。
為什麼對這裏……我竟然感覺無比的親切呢?
我下意識地走進了小區,踱步在幽深的小道上。斑駁的牆體上依稀可以看出歲月的痕跡,而顯得蒼涼老舊的造型更是使得這裏的一切都與這座處處給人新奇感的城市格格不入。我一邊張望著,一邊下意識地向前走。不知為何,這裏的一切對我來說就好像在夢中見過一樣,在內心深處給我帶來了深深的觸動,讓我不由自主地陷溺其中。
走著走著,不知不覺中我便停下了腳步。並不是因為我感覺到了目的地,而是因為這個地方對我來說似乎有著十分特殊的意義。
我望著黑洞洞的樓口,不禁有些遲疑了。
這裏……會是什麼地方呢?
我怔怔地站立良久,才自嘲地笑了笑,踏進了樓口,然後佇立在其中一扇門前。
好像……就是這裏了吧……
我對這位《神涯》的作者不禁感到更好奇了,也感到有一絲希望湧上了心間。這裏對我來說無比熟悉的一切,是不是也在證明伊芙蕾兒確實曾經是這裏的住民呢?也許,他與伊芙蕾兒是認識的也說不定。
我抬手,輕輕地敲了敲門。
沒過多久,門就打開了。站在門後的,是一個看上去其貌不揚的青年,看上去不過二十四五歲,但看上去氣色不佳,就好像有很多天不曾睡覺了一般。他揉了揉眼睛,上下打量了我一下,隨後便露出了驚訝的目光。
“請問……你找誰?”過了好一會兒,這人才回過神來,訥訥地問道。
從說話的語氣上來看,他似乎是個不善言談的人。而從他局促的表情上來看,好像我的容貌給他帶來了很大的衝擊。
這樣的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見了,我也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的地反,隻是淡淡一笑,說道:“你好,我就是蕭若瑤。”
說起“蕭若瑤”的這個名字,這人才露出了凝重的神色,看著我的目光中也不禁帶了幾分審慎。但是他很快就收回了目光,對我微笑道:“你好,我就是夢初。”
夢初,就是這個人的筆名。
與我所想象的不一樣,夢初的筆名聽上去頗為詩意,沒想到真人卻……
看著夢初深深的眼眶,我不禁有些失望。但是作為洛倫皇後,心裏所想自然不能顯露出來,所以表麵上仍是毫無起伏。剛想進門,夢初卻突然身影一閃,以極快的速度返回了臥室,令我愕然不解。然而沒過多久,夢初就再次折返回來,隻是身上略顯淩亂的衣服已經換成了一身幹淨整潔的便裝,目光也顯得清亮的不少,似乎整個人都變得精神起來。
夢初衝我不好意思地一笑,說道:“家裏地方小,招待不了人,我們到外麵談吧。”
我立刻了然。確實,雖然我沒有進去,但是從外麵看一眼就知道這個小房子還沒我皇宮裏的廁所大,實在逼仄得過分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