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兒爺靈光一現,雙眼瞪得老大。
一幢普通的民居內,安娜正收拾著這個2室一廳不到70平的房子,客廳的電視櫃上還放著昔日與兄弟們的合照,然後是她與家人的合照。
四年前金盆洗手後,彼此們都分道揚鑣,偶爾會有幾個兄弟在逢年過節會與自己聚聚。
她的父親靠走私軍火起家,家業本是由自己和自己的丈夫一起繼承,哪知一次與其它幫派的火拚後,自己的幫派就徹底解散了。
解散的最主要原因就是自己的丈夫在混亂中頭部受傷,至今還是植物人狀態。
醫生說醒來機會是有,但是至於要多久他就不知道了,有可能是一段很長的時間,也有可能是一輩子。
安娜將她們不到10歲的兒子送出了國,懷抱著那一絲期望,自己留在國內努力照顧好他,生活相當拮據。
餘果本是她父親的一個小弟,幫派解散後自立門戶,時不時會接濟下安娜。
雖有不足,但是現在的生活對安娜來說,也是極為安寧的。
此次餘果來找自己,她以為他隻是因為懷念而來,卻不料還帶來一個秀氣的小青年。
聽了餘果的目的,安娜隻是搖搖頭,隻道自己已經沒有以前的能力與魄力,在金龍巷即使有那麼一絲人脈,自己說什麼別人也是不會聽了。
蘭瑜覺得此次又是白跑,心裏還記掛著林佳玥的安危,起身想走,隻見某個房間內會時不時進出一個帶口罩的人,他要離開的時候,安娜與他在一旁討論著什麼。
“又是哪裏請來的護工吧……”果兒爺嘀咕道:“如果謙哥現在還好好的,我也不至於流落到那個小地方了。”
“謙哥是誰?”
“就是睡在裏屋那位。”
“他怎麼了?”蘭瑜多了一嘴。
“四年以前我們和另外一個幫的拚了一把,結果他這裏中了一彈,醫生說醒過來機會渺茫,現在都靠營養液什麼的為生。”果兒爺指著頭道。
“機會渺茫……”蘭瑜嘀咕道,眼睛又四處轉悠著。
在蘭瑜看來,隻要腦子沒有受到巨大傷害的植物人,喚其醒來也是很容易的事,除非患者死都不原意醒來。
這類人中很大一部分並不是自己不願醒來,而是被自身的夢境困住,以為自己就是在現實,而在那些夢中,即便與現實世界再是邏輯相悖,對他們而言也是合情合理。
蘭瑜看著手上順來的男士手表,暗自祈禱著這表的主人正是果兒爺喚作謙哥的人。
仇蛟的貓眼洞察著,這大白天確實有一個美夢圍繞在車流穿插之地,按照仇蛟的指示,蘭瑜頭也不回的背著自己的小背包帶著滿喜衝了進去。
夢中的景象雖然荒誕,但卻逼真,蘭瑜尋思著此人應該是已經將夢中之事當成現實了,如此一切都好辦,隻要他能認定自己是在做夢,就一定會醒來。
夢中的地點是一座城市,城市看起來相當繁華,天空一半陽光一般星空,人們在這兩界間穿梭。
蘭瑜仔細的看著這裏走動的人,男的穿著阿拉伯人的白色長衫,女的則用頭巾蒙住半張臉,然而那靈動的明眸卻是光彩照人,蘭瑜帶著變身成穿山甲的滿喜走在人群中,感受著異域風情,竟不知不覺忘記這竟是在他人之夢。
好像一切都很平靜,如果沒有那聲爆炸。
一塊公交車上的鐵皮起著黑煙朝著蘭瑜身上飛來,被他巧妙地一擋,化成了點點火星。
火星漸滅後,眼前的那片繁華居然居然成了一片硝煙彌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