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如既往的清晨,一如既往的清新。
李隱夫婦屋內。
李隱夫婦為主,老人是客,而李天曉活潑的穿插著。
“李兄,我執意要收天曉為親傳弟子真的是有很現實的原因的。”老人說著。
“……”李隱夫婦當心的聽著。
“我的師承,這裏不方便多說,但我們所傳承的功法由於第一代師祖起、身體有著特殊原因的緣故,所以之後的每一代弟子都必須得符合第一代師祖所具備的條件,而稱之為‘九星拱月’。”
“恰好天曉具備這一特征,而擁有這個特征的人實在太少了,甚至可遇不可求。所以,我這才執意要收天曉為親傳弟子。”
“不想,李兄卻是一再拒絕,想必是看不上我的修為了、是嗎?”
“老先生嚴重了。”李隱不由連忙笑臉,“由於我的很多經曆,所以我是立誌歸隱的,也就不希望曉兒再成為修道者,但經過曉兒昏迷的事情,我頓悟,人生要活就得沒有遺憾,還是要趁著能夠爭取的時候而盡力爭取的好,修道,也就修道的好。”
“所以我們已經決定,允許曉兒拜您為師。其實我們也不敢求老先生您能夠教會多大的能耐,隻是能在他無力之時依然不再留有遺憾就好了……”
李天曉的活潑突然變得飛躍,他聽到了,他終於可以成為一名修道者了,然而這正是他自出生而三歲記憶五歲思索至今一直都想實現的。
以往,他自從見過修道者使用力量以後,就對修道一途念念不忘,隻是李隱的阻攔便成了他天大的障礙。
……或許,一切都是為追求力量而生的,或者,一切的源泉便是出自於力量,而追求力量隻是在尋找自己的根源罷了……
李天曉便是在他們家的石屋內行了大禮、拜了師。他無疑是高興的,發自內心的。同時老人也是一樣的。
而李隱夫婦眼看著李天曉,則心中不住感慨。
……
老人終於是帶著李天曉離去了,並相約了十年。這讓李隱夫婦雖然極其舍不得但心是安定的。李隱夫婦雖然不想探究老人的一切但已經清楚地求證了老人的真心善意,他們肯定,李天曉跟著老人,他們是放心的。
……
李天曉自離開家門,起初還三步回眸五步回首的,但距離遠了,障礙多了,同時一個嶄新的天地也逐漸呈現在他的眼前,他也能感覺到他好比雛鷹就要展翅翱翔了,也就對家的依戀逐漸不舍成了一種情懷再深深印象在了心中叫做珍愛的地方。
他不再回眸不再回首,而隨在老人的一旁開始眺望著遠方……
天莽山,不管遠看會有多麼的小但置身總會特殊的大。
天莽山中,離開了天凹村便都成為了白雪的世界。
偶爾,皚皚的白雪上,不時有著一株“老綠”的樹木出現,同時又少數的淩亂的“荒獸”的足跡的交叉;
老人帶著李天曉並沒有動用任何的力量,顯然,老人是要考驗一下李天曉的身體和心的耐力如何的。但他們卻沒有向著山外天莽城的方向,反是深入到了山的最深處。因為,老人正在求證一件事情。
天莽山最深處,老人忽然停下了腳步。李天曉不由跟著停了下來,但忙說道,“師父,不是這裏,還在前麵一點。”
老人卻搖了搖頭,“是這裏了。”
相繼一股陌生、隱約的氣息已經傳在了老人的感官裏。老人也在深深地感受。
“是嗎?”李天曉則撓頭,似乎在思索,而回憶著當初的一幕。
當初,他跟著李隱捕獵,忽然視線裏皚皚白雪上出現了一株翠綠色的草——就像生長在春天裏一樣的任性灑脫。他便跑到了近前,並難忍地觸摸。
他伸出手,而當觸及之時,他也就再沒有任何的現實中的感知了,他刹那昏厥。而草,在他的觸摸之下驀然消失……
李天曉還在努力的想著當初翠綠色草的或大概、或具體的位置,不過老人已是向前三步。
老人蹲下了身,相繼右手按在了白雪之上。
就感到老人意念一動之下,而一股溫暖的氣息的流動便是在他的右掌心上奇妙誕生。
雪,開始融化,瞬間裸露成了一個圓形的小的“洞窟”。
而洞窟的底部是土黃的大地。
隨之,老人的右掌則就勢按在了土黃的大地之上。
再感意念動下,便清晰地感知到了一股吸力的產生。
瞬間驚人的一幕。
一個不知名的草根便是破土而出,卻被老人攝取在手掌的同時但很快的蝕化。或許,它竟是見不得空氣的。
對此,老人看起來很是無奈。他在清楚地感受到草根氣息流失的同時更清楚地明白——他是無法、無力來阻止這種流失的。
而也就短短半個呼吸,也就徹底的湮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