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道是不是扔下我自己跑了?臨了還殺了我?”李道通仔細的回憶著昨天的事情。
“不對,他的劍還在地上扔著,我這身上的袍子好像也是他的,怎麼個意思?光著屁股跑的?怎麼可能呢?那麼一個死要麵子的人。怎麼可能光著屁股跑路?幾個意思?還有人要殺我?這麼一個與世無爭身上沒有半毛錢的小道士。”李道通實在是想不通了。
“嘶!”一陣頭疼的感覺突然襲來,疼的李道通抱著腦袋吸了一陣涼氣,就差沒有就地打滾了。
過了一會兒算是緩過了那股勁兒,使勁搖了搖頭,李道通自言自語道:“到底什麼事兒?連想都不能想,除非跟神鬼有關。”
提到神鬼倆字,李道通一個機靈,又自語道:“莫非那老道該著飛升成仙了?”自語到這裏便閉嘴了,他不了解神仙的本事,唯恐自己自言自語也能被天上的神仙聽見,心裏想道:“石敢當曾說千多年前有成仙的法子,莫非就是現在?那老道平日裏就會煉丹,莫非真是吃藥升天了?石敢當送我一個成仙的機會莫非就應在這裏?”
越想越覺得有理,越想越覺得靠譜,雖說在普通凡人麵前這麼說肯定要被罵做白癡,但他李道通還是普通人嗎?他還是他嗎?想通此節,李道通也不往前走了,將駱駝栓在路邊,找了個小空地,從包袱裏找來符紙丹砂墨筆等一應作法的器物擺在身前。
憑著記憶做起了請神的法事,手裏的動作,臉上的表情,嘴裏的咒語,腳下的步伐無一不是標準的不能再標準了。
照著師父說的,做了請神的法事便能請動附近的神鬼現身,可以探聽消息,也可以請神捉鬼,反正幾乎是萬能的,就是出家修行必備神功。
隻是結果不怎麼令人滿意,應該說如他往日裏所做過的法事一樣,完全沒動靜。
完事兒李道通的眉毛挑了挑,一臉的糾結,自語道:“果然還是不行啊!該怎麼辦呢?”自語完,眼珠子一轉,似乎又有了主意,當下使勁在地上跺了兩腳學著電視上看到的法子大叫道:“土地出來!土地現身!......什麼玩意兒嘛!”
蹦蹦跳跳半天,腿腳都麻了也沒動靜,倒是路過的幾個行人臉上露出了惋惜的神情,估計心中正在歎息世上又多了個傻子。
瞥了眼周圍幾個看熱鬧的,心裏無奈,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心道:“還是先去趟涼州城吧,成不了神仙還是要活下去的,想來這回死了就碰不見石敢當了。”
也沒費多長時間,李道通就走到了涼州城外,隻見五丈高的城牆巍峨聳立,李道通不由得一陣感歎:“不愧是西涼古城,城牆真高啊!”雖然他記憶中不是第一次看見這座城了,但還是不免感歎了一句。
感歎著低頭便要進城,隻是還沒進城門洞子便被一個兵士攔了下來。
兵士高傲的仰著腦袋,用鼻孔對著李道通說道:“太守有令,不許攜帶兵刃入城。”
李道通一臉窘相,回頭看看背上背著的寶劍,一陣鬱悶,劍是肯定不能上交的,不說防身不防身的,單就姓張的老道疑似成仙,這劍就不能隨便讓別人碰,神仙遺物啊!是一般人能有的嗎?又想著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便低聲下氣的說道:“隊長啊,我是外地來的,這兵荒馬亂的...”本來想說,總得有個兵刃防身吧,結果話到嘴邊了覺得不能這麼說,故此提了提身上的道袍說道:“我是個道士,這也是把道劍,您看我這劍上還有陰陽魚兒呢,都沒開刃,作法用的,殺不得人,出家人善念為先,絕不與人爭鬥,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二?”
李道通絞盡腦汁的說著奉承話,有些類似碰見當兵的就喊班長,隻是他卻不知道那個時候不興叫隊長,而是叫隊正,兩個字發音差不多,也沒讓那小兵覺得不對,一個隊正管著五十來人,平時守城門最高的軍職也就是隊正級別了。
小兵被人叫隊正心裏一陣飄飄然,將抬起的鼻孔落了下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隻是個小兵,哪裏是什麼隊正啊!”
李道通趕緊接話奉承道:“誒~!話不能這麼講,事兒要往後看,我見你第一麵就算準了你是個當官兒的命,日後不止是隊正,當個都尉也不在話下!”好吧,李道通也隻知道這倆軍職了,伍長十長什麼的恐怕對方嫌小,也就沒說。
反正是瞎說的,這小兵高興放他走就成,拍馬屁不怕聲大,隻怕拍不響。
也怪那個年代的人迷信,道士說的話一般都會當真,那小兵見道士都這麼說自己,頓時也覺得自己非同一般了,當時便隻剩下得意了,拉著李道通說道:“見你也是良善之輩,兵刃不可以帶著,道劍倒是沒問題,跟我走!我領你去做個身份牌,到時候帶著這劍上街便不必害怕巡街的查驗了。”
李道通心裏暗自得意的想到:“逢人多說奉承話,走遍天下都不怕。古人誠不欺我,嘿嘿!”其實是看電視小說看的。
小兵領著他穿過城門洞,一拐彎,走到甕城的一個拐角,隻見這裏有個小茶棚子,茶棚子裏坐了個小吏打扮的人,起身後空地上,或坐或躺的也有十幾個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