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師之琴技甚得吾愛,不知可否醉春樓樓主能忍痛割愛?”話雖是對著老鴇說,但是目光卻僅僅鎖定蕭知秋一人。
蕭知秋聞言臉色發白,手指攥著袍袖,顫抖的身體泄露了他的情緒,臉上似悲似喜,悲的是清倌終究躲不開下賤的命運,可笑自己心懷希望,說服自己明珠終究會得到賞識。可笑呀,自己也是沒腦子的人,醉春樓向來是腦滿腸肥的人的聚集地,無論裝飾的多麼文雅,都是肮髒不堪的。嗬嗬,蕭知秋眼角微微有淚溢出:自己這下賤身份,做得多麼好的美夢到頭來還不是黃粱一夢。他緊緊抿住了唇,沒細看廳堂上的人,用袖子胡亂的揩了一把臉,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鄙人任憑王爺做主。”
老鴇麵有豫色,在4547身邊的小廝塞了一遝銀票後,邊眉開眼笑的連聲答應:
“那是那是,王爺看上你是你的福氣,平時媽媽也待你不薄,願你能好好侍奉王爺。”說著便將手中的銀票,塞到胸口裏,眉開眼笑的捂著鼓鼓囊囊的胸口退下了。至於醉春樓背後的主子如何想的,就不是她能插手的了,雖然閑王爺的勢力被收了不少,但是皇家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準呢。
盛宴過後,知情知趣的客人已經走了差不多,天色也被落日染成絳紅色,夜晚的星空被燈火奪去了豔色,顯得暗淡了幾分。假山上,玲瓏的雅閣被暗色籠罩,琉璃瓦在月光下泛著冷冷的清輝,雖是三月,但是已有淡淡花香,此時暖色的燭火將兩人的身影映在紙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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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知秋現在才看清楚傳聞中閑王子璋的臉,七分氣質天成,一彎桃花眼風情萬種,不怒自威,三分不羈,似曆經滾滾紅塵,而不鍾意一人。最是薄情之唇勾出魅惑之感。棱角分明的臉在燭火的暈染下,增添了幾分柔情。此人如鳩,越飲越渴。蕭知秋收回了自己的眼神,並得出了如此結論。
4547看著蕭知秋後退了幾步,滿是防備,他低低地笑道:
“其實你不用防備我,我喜歡你的琴音。可否為我彈奏一曲?”
蕭知秋目光的防備少了些,卻還是躬身拜了拜
“諾。”
琴音響起......
這天晚上,某人奏了一夜的琴,某人聽了一夜的曲,直到東方既白。第二天既有餘音繞梁的悅耳琴音,又有麵對著朝陽相視而笑的兩人,一切盡在不言中。
4547聽著一晚上的琴音,從沉鬱如黑夜到開朗明亮,緩緩地勾起唇角。
蕭知秋在接回閑王府中,在馬車上隨意撫弄著琴弦,想起王爺的笑容,紅了耳尖。被小廝阿清調笑著,心中卻是有一種直覺:子璋是懂他的。懂他的無奈,或許王爺能幫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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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是身處黑暗的兩人,4547對於蕭知秋的感情被自己歸結為同情和憐惜,諸不知愛情在名為憐惜的土壤裏慢慢發芽著,終有一天將會主宰兩人命運的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