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啼陣陣,夏日晴空萬裏,和風卷起清波,如果視線極佳,還可以望見三兩隻嬉戲的鴨子,而在湖邊,有一座雅閣。高有二樓,四角翹起,鏤空的繁複木雕活靈活現,精致的屏風,名貴的器皿擺設,無不彰顯著氣派華美。
上官雨隨著老鴇亦步亦趨,行走在長廊中,風景美好但是他無心去賞,腦海隻回想著龜公剛說過的話,這個雅閣裏的是貴客。上官雨暗暗地想著自己扒上金主的美好生活,又回想起與自己交好的殺手夕,眼神暗了暗,心裏道聲對不住,誰叫他沒錢沒勢呢。自從家道中落後,自己是一天不如一天,上官雨的父母用他們的一輩子換來上官雨十年天真無邪,還沒怎麼的他呢,他就埋怨自己的生活境遇不堪,辱罵父母的無能,任性的他一氣之下離家出走,被人販子買到青樓。之後......上官雨搖了搖頭,擺脫了對往事的回憶,他算是清楚了,隻有權和錢是最穩當的。
軒逸旭正臥在貴妃榻上,在吩咐老鴇叫了兩個長相清秀多才多藝的小倌後,眼神半闔,將山色湖光關在了視線之外。最近心情煩悶,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所以便聽聽歌,賞賞舞,排遣內心的焦躁罷了。唉,也不知道那家夥咋樣,去了幾次愣是被他請出來,連麵也沒有見著,那家夥最愛逞強,不管怎麼說,今天一定要見到他。
上官雨被帶到軒轅旭麵前,眼睛幾乎要黏在他身上了,星辰一般的眼,俊挺的鼻梁,多情的嘴角挑起了他內心的狂熱,想要!想要!想要!
上官雨平複著自己的內心,與另一個小倌款款下拜,柔聲道:“不知客官讓我和弟弟來是服侍大人些什麼?”
“來首小曲,你們這拿手的。”
上官雨一愣,如此不解風情的人自己還是第一回見,往常來到醉紅樓的客人誰不見到他就興盛迷醉,非吾不娶了。就算沒有被自己迷,倒的在一夜,春宵之後,不也是照樣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了?隨後暗暗地想,待我唱完後,一定會將你迷得□□。
他嬌笑著福身應道:“是,大人。”
撥弄著琴弦,嬌滴滴地開口:“鬥草階前初見,穿針樓上曾逢。羅裙香露玉釵風。靚妝眉沁綠,羞臉粉生紅。
流水便隨春遠,行雲終與誰同。酒醒長恨錦屏空。相尋夢裏路,飛雨落花中。”
軒轅旭聽完後,睜開眼睛,有些讚賞的笑道:“好一個‘相尋夢裏路,飛雨落花中’”
“大人~”上官雨從位置上緩緩站起,纖纖細步扭到了軒轅旭麵前,看到麵前的男子有些玩味的眼神,他輕解羅裳,薄如蟬翼,的衣服便褪下,露出白玉的身體,若是平常的男子早就迫不及待地懷抱美人,巫,山,雲,雨去了,而看著麵前□□無動於衷的男人,他咬了咬唇,便俯身下去,軒轅旭似笑非笑:
“夕!”
上官雨聽到名字抖了一下,他轉過身看著麵前熟悉的黑衣男子,沉鬱淩厲的眼神使他背後冷汗連連,他的笑容有些扭曲,
“原來你在這兒勾引將軍來了。早知道如此,我就不該相信你口中所謂的愛情,哼哼,水性楊花!”
“夕,不是這樣的,不是你想的這樣,我,我是迫不得已。”上官雨梨花帶雨,顫抖的身體,水汪汪的眼神看著麵前的人。
殺手夕看到上官雨的表情,眼神一暗,呼吸變重,隨後便朝軒轅旭跪下,
“屬下想求王爺一個恩典。”殺手夕已經不再對上官雨抱有愛情幻想,現在的上官雨在他眼裏一文不值,隻是解決生理需要罷了。他從雨背叛他的那一天開始,就心如鐵石。還好,在自我不斷否定快要崩潰的時候遇上了軒轅旭,此生便為他效命,至死不悔。
“奧?不過,夕你既然喜歡就把他帶走吧,不要髒了我的眼。”軒轅旭隨意的擺擺手,突然好像想起什麼似的,問道:“我讓你監視的那人,他,他怎麼樣了?”
“情況很不好,好像快要不行了。今天早晨差點背過氣去。”
“什麼?”軒轅旭騰地站起,臉刷的發白,“我這就去看看,夕!你料理後事。”
“是!”殺手夕半跪應道,隨後一臉獰笑地轉過身,對著上官雨,“現在來談談我們之間的問題吧?”
“啊~~~”醉春樓的雅閣發生慘叫,驚起了樹上棲息的鳥兒。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軒轅旭迅速跳上馬飛奔,隨後飛身躍過王府的重重守衛來到了閑王子璋的寢室。
“怎麼樣?”蕭知秋紅著眼眶問著李太醫,心一抽抽的發疼,他多麼希望李太醫說隻是小事,但是理智卻告訴他不可能,因為今天早晨發現子璋在床上臉色發白,像從水裏撈出來的,衣衫浸透,他低聲哼哼著,在抬眼看到他時,表情先是有一種不可置信,後來便是釋然了,他衝他勉強的笑笑“你來了。”,便倒在了他的懷裏。摒去了心中的雜念,他專心致誌在聽。
李太醫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心肺受創嚴重,心力負荷大,陰氣鬱結在心。不過王爺求生意識強烈,照此下去,微臣也不能保證。如果奇跡發生......唉,天妒英才啊”
“對不起,我,我我出去一下。你看著他,如果醒來,就立刻告訴我一聲。”隨後便一路狂奔,來到了後院。當心中的恐懼變成真實,蕭知秋覺得這一切來的是那麼突然,他失聲痛哭,緊緊地捂著嘴,淚珠便往下掉。身體就像是了重量一樣往下倒,他抱緊自己的雙臂,好像他還在自己身邊。他猛地擦了擦發紅的眼,站了起來,雙腿像灌了鉛一樣,一步一步的挪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