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口問了八景,才知道死去男生的名字。
他死亡的原因尚無從知曉。雖然我和八景都覺得是森野背後的邪教下的手,可是原本低調運作的組織突然如此大張旗鼓,原因隻是因為他和組織成員產生口角,這樣的理由說不過去。
其中一定有我們不了解的因素。
除了森野之外,我也懷疑過咲夜,那家人死亡的方式太過詭異,看上去就像是被惡魔獵食似的。她不僅有作案動機,也有作案能力。
然而如今咲夜不知所蹤,無法當麵和她對質。
我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八景,我早對她有過勸誡,她平素的表現也讓我覺得她是早這樣的結果有所心理準備,才做下那些決定的。
若果有任何動搖,也無法在此時的八景的臉上找到。
“要找森野談談嗎?”我問她。
她果斷拒絕了。
“不必了,沒有意義。”她說:“我會自己找出答案。”
既然她心中已經有決定,我也沒必要再說多餘的話。
感覺到身邊的變化正在加速,戰鬥準備也做得差不多了,我決定主動出擊。
要挖出那個邪教組織,當前有三條線索。分別是:森野、白井和巒重。
因為森野是咲夜的朋友,白井的價值更次於森野,所以我決定從巒重身上下手。
既然森野從白井身上弄到的灰石和情報都能夠讓其獲得足夠的貢獻,那麼我身上所具備的價值自然更能讓巒重動心。我是魔紋使者,我有更多的灰石,而且回歸時產生的節點沒有其他人知道。
那些人是通過什麼手段找出白井的,我並不清楚,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需要花費相當的時間。
巒重在組織內的地位看起來並不比森野更高,我主動送上門去,一定能夠把握更多的主動權。
放學後,八景立刻離開了。我前往一年級的教室,路過森野的班級時再次朝裏麵瞄了一眼,森野不在。她明明知道咲夜就住在我家,可是卻沒有因為咲夜的曠課找上門來,就像是知道她在哪兒似的。
如果跟蹤森野,也許能夠知道咲夜的下落吧。
這僅僅是一閃而過的念頭。
在一年級的樓梯口站了一會,和照片上一模一樣的男生背著單跨肩的書包與我擦身而過。
他並沒有意識到我的存在,我也不急於在學校裏攔住他。有些事情還是要找個人跡稀少的地方比較好,而且說不定運氣不錯,他直接就將我帶到邪教的落腳點。
跟蹤出乎意料的順利,巒重離開學校後加快腳步,謹慎地在街上繞圈子,又進快餐店吃了晚餐,這反而讓他的行跡更加可疑。我十分耐心地尾隨在二十米遠的地方,借著人群隱藏自己的蹤影。
大約七點左右,巒重走進一個相對大街,稍顯昏暗冷清的岔道。
我遠遠看著他在靠近垃圾堆的地方叩響一扇門,不一會就有一個穿背心的光頭壯漢出來對話,然後兩人一起走進門裏。
若按照門的位置判斷,進入之後應該通往一家酒吧,但是我覺得那扇門並不僅僅是酒吧後門那麼簡單。
看來可以省下攀交情的禮金了。
我確認自己記下這扇門的位置後便返回家中。
將今天的作業完成後,嚐試給咲夜的手機打電話,然而等了很久都沒有接通。
這反而讓我下定了決心。
我調好鬧鍾就睡下了,直到深夜時分才被喚醒。
窗外的半月被灰紗般的雲層遮住,城市的顏色愈加深沉,遠方的燈火大都陷入睡眠,風吹過樹梢發出聲音,仿佛整個世界也隻剩下這一種聲音。
夜風帶走肌膚表麵的溫度,我感到內心的平靜,可是血液似乎開始燃燒起來。似乎有一些平日潛伏在靈魂深處的東西正在上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