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抓高周波放射兵器不放,雖然想要用這個武器給他來一下,可是無論我怎麼擺弄都無法啟動。
以刀狀物為杠杆,整個身體都被對方掄起來,在空中如旋轉木馬般急甩。不知道是他力量驚人,還是自己受傷過重的緣故,我幾乎抓不住這把武器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行動猛然靜止下來,側過身體用另一隻手擋住富江的拳頭。兩人快速的交手令人眼花繚亂。富江仿佛化身三頭六臂,肩膀、手肘和膝蓋也盡皆用上,一連串的攻擊如同潑水般傾瀉到男人身上。對手則隻有一隻手可用,他也可以擺動身體來閃避攻擊,可是想要邁動腳步則相當困難。電光火石的一瞬間,骨肉的撞擊聲好似鞭炮般響成一片。
我借助之前被甩起的力量,如同玩鞍馬般回旋,雙腳從後方踹向男人的後腦。
麵具男腦袋向後一仰,十分硬氣地和我對撞一下,強大的力量令我的腳板一陣酸麻。可就是這一分神,防禦圈立刻被富江突破,先被她的肩頭靠在胸口,不由得倒退一步,剛閃過手肘的攻擊,又被富江聲東擊西的額頭猛然砸在臉上。
隻是看著也覺得很疼,就算有麵具蓋住,底下也一定眼淚、鼻血和鼻涕都濺出來了。
麵具男緊接著挨上一記左勾拳,擦過他的下巴,他的身體立刻有些不穩當起來,然後是右勾拳,我看得十分清楚,貼著鐵拳的臉頰徹底凹陷下去,臉骨被打碎了。
我正奇怪富江為何空手,空中立刻劃過一道寒光。
魔術般神奇出現的斧頭劈向麵具男緊抓高周波放射兵器的手臂。
就在快被砍中的時候,和我拉扯的力量倏然消失。我踉蹌倒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視野裏再次失去了麵具男的身影。
富江“嘖”了一聲,朝身後飛出一腳。宛如演練過無數次般,麵具男的身體分毫不差地出現在那裏,被正正踹中下腹的要害,立刻發出沙啞的痛嚎,捂住要害彎下身體。
警笛聲從街角響起。
富江一邊旋轉身體,一邊向後邁出一步,慣性飛旋的斧頭發出撕裂空氣的呼嘯,令人措手不及地砍在麵具男的頸脖上。
麵具男的頭沒有被砍掉,隻是整個人如斷線風箏飛了出去。
“還沒死!”富江提著斧頭追上去,“阿川,跟上來!”
我轉眼就看到防暴警車一輛緊跟一輛地從街角拐出來,喇叭在大聲放送“繳械不殺”之類的勸降語,就連唯一能看清楚的司機身旁也架著一杆明顯火力強大的槍械。根據車廂的大小判斷,至少也有五十多個全身武裝的防暴警員。
我立刻拔腿朝富江離開的方向追去,在她的前方,麵具男他跌在地上打了幾個滾,便又爬起來。動作像是喝醉的酒鬼,連脖子都折斷般歪著,顯然意識模糊,可是他的確沒有當場死亡。他跑了幾步,立刻消失在空氣中,隨後富江也改變了方向,輕而易舉跳上旁邊店鋪的房頂,就像踩台階那樣,沿著成差不齊的屋子、陽台和電線杆一路衝上一處大樓。
若在身體完好的時候,我借助繩索也能做到,可是這個時候隻能幹瞪眼。
我衝到商店前,身邊盡是閑雜人等的竊竊私語聲,無論視線轉到哪兒都能看到人們朝自己指指點點。他們不敢過來管閑事,可是也似乎也完全不懼此地可能會再次大開殺戒。身後警察追擊的聲音如同催命。
我深吸一口氣。
高川,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