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格沉默了半晌,終究還是答應讓我試試,畢竟我說的也有一定道理。這家夜店的經營項目和唯一性都耐人尋味,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小道消息可是相當靈通的。結果我們三人輕而易舉就進了裏麵,門口的守衛就像是兩尊目不斜視的雕像。
夜店裏的客人不少,但仍舊留有座位,我們跟服務員訂了兩張桌子,要了三份大餐,在其他人到來前,我們迫不及待要填飽肚子。雖然魔紋使者的體質不錯,不過無法掩蓋饑餓的感覺,如果有機會,我們的胃口甚至比普通人大上一倍。
夜店裏沒有舞池,也沒有旋轉的彩燈,光線有些暗。靠門的右側是吧台,門的正前方是一個不大的舞台,舞台上豎著三根鋼管,除此之外都是提供給客人的桌椅,身著短裙的女服務生踩著溜冰鞋,舉著托盤在過道間穿梭。晚上十點開始,夜店會有脫衣舞,不過在那之前,店內的氣氛已經夠熱鬧了,鬥酒聲,吵罵聲,嬉鬧聲,好似波浪一樣湧來,我們交談時不得不提高音量。
“這是我進過的最差勁的夜店。”榮格毫不客氣地說,說這話時候,他仍舊是那副一板正經的表情。
“是嗎?對我來說,這就是最好的了。”我用力切著牛扒,大聲回答他:“因為這是我第一次看到有脫衣舞的地方。”
“就是為了看脫衣舞?”
“是啊,在我的國家可沒有這種服務。”
“那可真是太糟糕了。”一個聲音插進來,說:“雖然對未成年人來說,這裏可不是什麼好地方。”
我們抬頭一看,原來是洛克他們,連忙招呼他們坐下,又讓服務生端上酒水。不一會,歡樂頌小隊的十一名成員都來齊了。咲夜的年紀和我差不多,同樣沒有見過這種陣仗,顯得有些拘謹和好奇,緊緊挨在富江和達達的中間。
“真夠吵的,怎麼選在這種地方?”達達問道。
“這是本鎮唯一一家有脫衣舞的夜店。”富江刻意看著男性隊員說。
洛克和巴赫等人頓時一陣起哄。
“誰的主意?”潘故意做出詰問的樣子,不過誰都知道她根本就不在意。
“我們的副隊長小夥子。”榮格不瘟不火地回答道。
“我記得你還沒成年吧?副隊長。”潘對我說。
這個刁難可不是第一次碰上了,我輕而易舉地化解了攻勢。雖然我們決定不談公事,不過這一陣都在忙同樣的事情,說來說去,話題又轉回天門計劃上。富江把我們三人的遭遇簡單闡述了一遍,眾人都嘖嘖稱奇。快餐店爆炸案,黑巢交鋒,以及和托馬斯的懇談,短短一天中發生了這麼多刺激的事情,讓埋首於枯燥的查訪任務的其他人羨慕不已。
“看起來,有一個神秘組織從頭到尾都參與了天門計劃。”洛克想了想,說:“先利用政府支持,判斷研究計劃的可行性和實用性。如果沒有用,就扔掉,如果有用,就會采取種種手段封印項目,將自己變成計劃的唯一支持者和獲益者。這是很常見的非法商業手段,如果手腕圓滑,和政府稍微有些關係的人都能做到。”
“天門計劃的提出者是那個組織嗎?”達達疑惑地問道。
“也許吧,不過,我想他們一直沒有進展。讓計劃取得成果的是蒙克和斯恩特,也許在那個時候,計劃的方向就產生了改變。當時一定發生了一些事情,讓蒙克和斯恩特不得不接受那個組織的資助,重新開啟天門計劃。”洛克推測道。
“你覺得會是什麼事情?”榮格問。
“托馬斯說,蒙克和斯恩特像喪家犬一樣回到鎮子,差點一蹶不振,可是在他們的開解下,重新打起精神,才開了那家精神病院。我覺得並非那樣。”巴赫突然說,“艾琳隨同蒙克和斯恩特回到小鎮時,已經患上了絕症,而且病情在不斷加重,再聯想到天門計劃的目的,不難看出,蒙克和斯恩特很可能被那個神秘組織招攬,並以艾琳的病情為要挾,他們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但又糾葛於鎮上的鄉情和艾琳的生死,所以才顯得頹喪。說不定,艾琳的病也和他們在城市中進行的天門計劃有關。”
我們都認為巴赫的這個推斷十分貼近真相。這時,潘突然取出紙筆,畫了一個圖案。
“我在尋訪其中一個受害者家庭的時候,在他們的相冊中看到了艾琳的照片,她當時還是十七歲,脖子上帶著這個東西。”她說。
我們的目光齊齊落在那個圖案上,那是一個吊墜,細幼的銀鏈穿過一個圓環,圓環之下是一個十字架,顯得古樸典雅。
“艾琳……是那個邪教組織的人?”八景皺起眉頭。
“這個吊墜據說是艾琳的家傳寶物,所以我想,她不僅是那個神秘組織的人,而且還具備一定的地位。”潘如此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