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來說,他們應該是為了奪取天門計劃的資料和技術,可也不至於投放病毒這麼瘋狂。他們的理念並不是殺光所有的人,無意義的屠殺隻會讓他們的處境更加難堪,這種有序而大張旗鼓的軍事控製,一旦外界反應過來,也會產生許多不良後果。
但是,也沒有證據可以證明,他們想用這個鎮子進行生化實驗。
“也許病毒並不是他們投放的。”八景開口了,“也許是瑪爾瓊斯家,他們的天門計劃還沒有最終完成,為了對抗末日真理的部隊,會在自己家門口投放病毒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這倒有些道理,從天門計劃中,這個家族的表現來看,他們的做法相當殘忍和陰暗,但正通過這種強有力的控製,吸收了大量的成員,並且保證了組織內部的穩固。欣賞和屈從於黑色恐怖的人在這個世界上並不在少數。
“他們或許要失望了,番犬部隊使用的那種特殊迷幻劑對病毒有相當強大的抵抗力。”可唐如此說到。
我當然不會忘記,用灰石調製的迷幻劑“樂園”是一種何等恐怖的藥物,加入安全局後,我查看了關於這種至今隻有末日真理使用的藥劑的資料。發現其不僅有致癮性和體質強化能力,而且的確會導致幻覺,削弱痛感,抑製人體的某些激素,從而強迫把人變成機器。
在我的手中還有三支這種藥劑,是從末日真理的成員手中繳獲來的。到目前為止,無論是網絡球還是黑巢,都沒有聽說解析並生產出相似的產品,“樂園”的配方和技術是末日真理獨有的。
“不過,我可不覺得瑪爾瓊斯家是那麼好對付的。雖然和我們現有的技術走的不是同一個路子,但是既然接觸過末日力量,那麼就一定不會忽略末日真理的存在。”這可是我的心裏話。
存在了上百年的瑪爾瓊斯家,毫無疑問擁有著強大底蘊。無論網絡球、黑巢還是末日真理,都是在這十年到五年中崛起的,在三個龐然大物的眼皮子底下,有多少類似瑪爾瓊斯家的秘密組織潛伏在暗中尚不得而知。
這個世界變得越來越亂了。
距離浣熊鎮最近的城市在大湖的對麵,隻有一條公路可以抵達。為了以防萬一,我們的撤退路線並沒有包括湖邊碼頭。可唐控製方向杆,直接越過彎彎曲曲的公路線,試圖穿過荒原腹地和山腰,以最直接的路線前往城市。
在公路蜿蜒的方向上並沒有看到洛克等人的車影,但路麵上的裂痕,滾滾燃燒的車輛,都在昭示著這裏有過一場劇烈的衝突。我們和洛克一行出發的時間隻間隔了半個小時左右,他們受到了預想中的強烈攔截。
幾個翻到但並沒有爆炸的車輛,都不是越野車。有一輛軍卡車,更多的則是平民化的車輛和名牌轎車。我甚至看到車體下方露出幾具人類的肢體,除此之外,路麵上沒有屍體,但是血跡和彈痕清晰可見。
可是,不能就此判斷,這裏的死者到底是鎮上的居民、遊客還是從另一側的城市過來的無辜旅客。
現在這條公路上顯得十分冷清。我覺得在公路的兩端都會有末日真理的人設置障礙,他們可以采用許多名義,例如事故,命案,甚至是軍事演習,隻要他們足夠強硬,誰都不會去懷疑這支的部隊,現在更加有了一個好借口——附近的小鎮發生了生化疫情,所以不得不封鎖此地。末日真理在政府中也有人,足以在這個鄉下地方打掩護,當更高一級的政府部門反應過來並采取行動時,他們早就得到了足夠的時間。
雖然擔心洛克他們的安危,但是我們仍舊按照原定計劃進入郊外腹地。平整的荒野逐漸變得起伏起來,根據係統給出的參數,再有五分鍾就會直入山林中。在那種地方,安全性將會大為增加,末日真理總不可能完全將鎮子包圍起來,築成一個毫無死角的防線,他們沒那種實力。
然後,信號似乎又了恢複的跡象。可唐不斷嚐試接通專用電台,不過擴音器中仍舊是一片沙沙的聲音。
“大概是信號發射器的範圍沒有包括這裏的緣故。”可唐猜測道。
我沒有理會這些事情,繃緊精神,通過連接鏡頭的頭盔顯示屏尋找人類的蹤跡。雖然之前離開別墅的六名同事都是普通人,但他們都經過訓練,熟識安全規章,明白在這種危險的情況下,遠離公路是最好的選擇。如果他們成功逃離末日真理的狙擊,逃到了這裏來,那麼最新型的熱能成像儀就能在幾十米的高空將他們標識出來。
“來吧,來吧,你們不會那麼容易就死掉的。”我嘀咕著,“抬頭,招招手,我們就在你們的頭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