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長先生讓您過去一趟,長官。”旁邊傳來女警的聲音,“他在外麵等您。”
“知道了。”恩格斯說。
我轉過身去,與此同時,榮格的聲音也響起來。
“警長先生,我會以國家情報局的名義進行協助,但和之前一樣,不涉及製定撤離計劃的工作,也不會對健康者離開小鎮一事做出任何承諾,不過,我會派人好好盯著試圖離開的人。如果你成功讓這裏的人解散,我會讓隊員臨時加入警備隊。您得知道,我們不是治安警察,而是情報人員,調查病因的工作可以讓我們全權負責嗎?”
有那麼一瞬間,恩格斯臉上露出遺憾的表情,但很快就恢複過來,對榮格點頭,如同恭維般說:“無論如何,感謝你們的協助,我相信這次事件會讓您獲得更高的評價。現在我要去和鎮長就此事進行商榷,如果他也同意,我會立刻召集人手發表聲明。”
說罷,他便帶著女警離開了辦公室,留下我、榮格、牧羊犬、巴赫、潘、咲夜、洛克和魔術師八人。
關門聲響起後,辦公室仍被一股難言的寂靜包圍著,直到感覺恩格斯警長已經遠去。
“好了,榮格,你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洛克首先開口道。
“我想,大家已經了解了現在的情況,我們來談談接下來的具體工作。”榮格臉上仍舊是寵辱不驚的刻板表情,大家聽他這麼說,立刻圍了上來。
榮格開始向我們解釋自己的計劃,這個計劃和恩格斯的打算並沒有太大的衝突,隻是,恩格斯將精力放在疏散民眾上,但是我們的首要目標卻是要揪出幕後黑手,扭轉當前被動的局麵。
“雖然,現在沒有證據顯示,這次疫情的發生和天門計劃有關聯,但是我有理由相信,它是天門計劃的一部分。我相信大家能夠理解。”榮格說。
沒有人出聲,無論這是否代表默認,榮格都沒有去求證的想法。
“我們已經假設,潛伏在此處進行天門計劃的神秘組織來自瑪爾瓊斯家,並且,從當前的情況來看,他們和末日真理處於敵對的狀態。他們很可能對末日真理深有了解……”榮格說到這裏,就被我打斷了說話。
“是肯定,他們和末日真理的關係很密切,盡管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彼此變成了敵人。”我將從士兵身上搜刮來的頭罩從口袋中掏出來,扔在辦公桌上,“我在之前的救援行動中遭遇到一群特殊的士兵,製服和行動方式類似番犬部隊,但應該隸屬於瑪爾瓊斯家。他們戴的頭套和墓地噩夢世界中的那些巫師十分相似,而且脖子後方有那個神秘組織的標誌,或者說教徽,那個變形的十字架。”我拍了拍脖子說。
榮格盯著我的眼神十分平靜,就像深深的湖泊,令人看不透底下潛藏著什麼。
他點點頭,說:“這個情報確認得十分及時,烏鴉。既然如此,我們有理由相信,這次的病毒並不緊緊是針對普通人,也許會對番犬部隊造成特殊的影響。”
“番犬部隊的成員是使用“樂園”批量製造的超人,而從烏鴉的遭遇來看,瑪爾瓊斯家出現了和番犬部隊類似的士兵,那是否意味著他們同樣擁有製造“樂園”的技術?在士兵人數上,雙方的差距應該不小,或許這次的病毒投放是一種針對“樂園”服用者的嚐試。”巴赫沉思著,提到一個現象:“我在撤退行動中觀察過發狂者的規律,在殺死發狂者之前,番犬部隊並沒有受到感染,可是在殺死發狂者之後,番犬部隊的士兵成為發狂者的速度要比普通人更快。雖然戰鬥中,普通人的表現也十分瘋狂,但也許並非是病毒感染引發的狂亂,而是一種恐懼心理的驅使。普通人在發狂後戰鬥力並沒有提高太多,他們大部分是被發狂的士兵殺死的。因此,我更傾向於,殺死發狂者的普通人被二次感染的幾率要低於百分之五十,而士兵的二次感染率很可能達到百分之百。第一批感染者不過是一個誘餌。”
“問題在於,是否存在殺死發狂者後沒有被感染,並且生還的普通人。”榮格說:“我們必須明確一點——瑪爾瓊斯家的人手就潛伏在這個鎮子上。根據數據調查報告,近來鎮子的旅遊人口並沒有顯著增加,無論瑪爾瓊斯家執行計劃的人手來自外部還是鎮內,這些人一定還沒有離開,他們看似平民卻擁有高於平民的戰鬥力,也不會被病毒感染。也就是說……”他看了一眼被百葉簾遮蔽的窗戶,“這些敵人正潛伏在這裏的人群中,如果我們要找到瑪爾瓊斯家的根據地,就必須順藤摸瓜。”
說到這裏,我已經明白了榮格的計劃。他答應替恩格斯維持秩序,並在一定程度上協助試圖離開鎮子的普通人,都是為了獲得調動人手的權利,以及近距離接觸這些尚未被感染的普通人的名義。盯著他麵無表情的臉,我不由得往惡意的方麵去猜測,他是否會采取一種極端的篩選措施——故意拖延時間,讓感染者的數量迅速增加,來減少嫌疑者的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