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23 強襲(1 / 3)

有一件事必須解釋一下。

真江從血繭中孵化出來後,臉上並沒有女酒保的麵罩,但她身上著裝的鎧甲的確是來自女酒保“莎”的法術。她之所以選中那個健壯的女人,並且花了那麼長的時間來奪取這副軀殼,就是為了對本人和其擁有的法術能力進行全盤解析。在她通過眼球傳輸給我的記憶情報中,包含著相當程度的對這個臨時對衝空間和巫師法術的基本構架的理解,其中不免涉及到末日科技的真相。

對於像我這樣的“人類”來說,單憑這些理解去實現法術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對於真江來說,卻顯得輕而易舉,這也是她並非尋常意義上的“人類”的間接作證之一。具體的解釋先放一邊,在“街道”的管理者反應過來之前,我和真江熄滅壁爐,重新步入陰雨中。

女酒保雖然是穿便服的精英法師,但是在成為精英之前,渡過了有些漫長的普通黑袍法師的生涯。在她的衣櫃裏存放著當年的黑袍,從尺寸來看,和真江的體格差別並不大。屋子裏沒有照片,令人難以想象過去的女酒保到底是何種模樣。

在女酒保的記憶裏,自己體格的第二次發育是在晉升過程中開始的,或者說,是為了完成自己獨有的法術所產生的副作用。精英法師和普通黑袍法師的最大不同之處,就在於精英法師的法術形態將根據個人的性格特點發生異化,從而展現出獨特的效果,這就和魔紋使者自發覺醒,獲得最適合自己的超能力一樣。

無論是她曾經使用過的鑽頭,還是飛翼騎士的鎧甲著裝,都是她的性格喜好的直接體現。

隻可惜,被真江寄生之後,女酒保的固有法術並沒有再次因為靈魂和人格的更換而再次發生異化。

“到底是不能發生變化,還是不想被人看穿呢?”我在心裏嘀咕著。

恕我說些老實話,這個無時無刻都處在解離症狀態的主人格總是處於一種令人捉摸不透的狀態,所以我也就像別扭的孩子一樣,越是不明白,就越想打破砂鍋弄清楚。如果認真地告訴她,會不會答應這樣的請求呢?我覺得有必要在空閑的時候嚐試一下。

我不知道兩個黑袍巫師從精英巫師的屋子裏走出去會否引人注目,況且在女酒保的記憶裏,她可是個不怎麼好客的家夥。所以我決定讓真江變成飛翼騎士,以最快的速度抵達工坊上空,然後進行空降作戰。就算敵人暗中已經有了防備,能夠預估到入侵者會突襲工坊,因此采取外鬆內緊,引人入甕的策略,也會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畢竟,通過寄生一名精英法師的方式獲得使用法術的權利,固有法術的形態還是個擁有飛行能力的暴力騎士,任他們打破腦殼也想不到吧。

“真的要直接撞進去嗎?”真江從恍惚中回神,再三確認道。

“當然,無論是黑袍人的口供,還是你這個身體原來的記憶,那棟建築都並非幌子。就算有所準備,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將所有的設備和人員撤離到更遠的地方,附近的建築也確認過沒有什麼特殊之處。也許會轉入地下存放設備,不過,我倒是覺得,他們最多隻會加派人手而已,如果他們大張旗鼓,街道上一定不會那麼平靜。他們會對進入者進行盤查,順便封鎖可能的入侵口,但是對天空的監視一定是最弱的一環。”

“正因為是最弱的一個環節,所以說不定會采用什麼奇怪的法術……”雖然有這樣的考慮,但真江也沒有什麼好辦法,“算了,就這樣吧,總比混進去的可能性大得多。”

真江再一次變成飛翼騎士,她使用的灰霧並非和那些巫師一樣從口中吐出來,而是再某種力量的牽引下,從四周聚集而來的霧氣。我原先就猜測同樣是灰色的霧氣,兩者一定有不小的關聯,甚至就是同一種東西,隻是因為某些原因,才變得無法利用。真江的施法過程似乎也證明了這一點,聚集而來的灰霧聚成數道肉眼可見的急流,覆蓋在她的肌膚上,一寸寸增厚,具備甲殼昆蟲概念的騎士鎧甲快速殖生塑形。

灰霧的流動引起風卷,院子四周的雨線變得淩亂起來,不過我並沒有太過擔心,就算有人發現了此處的異狀,也不能馬上肯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街道上沒有任何異狀的氣氛不是假裝的,無論是策略,還是防禦體係真的沒有運作起來,敵人的眼線恰好就布置在這棟房子四周的可能性並不大。在他們將異狀上報之前,我們早已經抵達工坊上空了。

空氣亂流在數秒後停息下來,女騎士揮動翅膀,隻聽到呼的一聲,雨水向四麵八方濺開。在我想好該用什麼姿勢讓她把我帶上之前,她扶住我的肩膀,手臂穿過腿彎,將我打橫抱起來。

“哇呀,阿江,換個姿勢。”我措不及防嚷起來。

“這個姿勢不是挺舒服嗎?”聲音聽不出半點感情,也看不到麵甲下的臉孔,但我總覺得她的嘴角和眼睛中一定充滿惡質的笑意,“而且,也不是第一次了,早該習慣了吧,我的“阿川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