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還沒有在船上看到有除了真江、桃樂絲和潘之外的其他女性。
也許這艘船曾經搭載,並且在以後繼續搭載各式各樣的客人吧,不過現在湖的另一邊已經被沙耶病毒封鎖了,客人要從這個方向出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這艘船如果沒了用處,是否會改造成戰船?真是那樣就太可惜了。
正胡思亂想的時候,從轉角處來了一個年輕女性,穿著長褲製服,顯得精神颯爽。是船上的工作人員,但應該不是底層的船員。她看到靠在女衛生間的入口處牆邊的我,動作明顯頓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有些生硬。
我覺得她有一瞬間產生了某些糟糕的想法,這讓我覺得十分尷尬。
“你,你好。”我盡力讓自己的笑容顯得更有親和力一些。
“好。”對方張了張口,卻好似說不出話來。
她一副想過來又遲疑的樣子,我連忙讓到一邊,最後幹脆躲進了男衛生間。
我心裏一直想,這樣的遭遇實在太倒黴了。如果對方的表情不那麼豐富,而且更鎮定些,自己也不會這麼窘迫,畢竟自己並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吧,隻是呆在女衛生間門口抽煙而已。
我在水龍頭處用冷水敷了敷麵這才出了衛生間,真江已經等在走廊上了。當然,很不巧地又碰到那位女性工作人員,她顯得有些在意蹲在走廊邊自言自語的真江,似乎搭過話了,但卻沒得到正麵回應。
“別在意,她就是這個樣子。”我連忙替她解圍。
“啊……是,是這樣嗎?”她的笑容仍舊顯得尷尬且僵硬,慌忙向我告辭離開了。
果然,普通人要應付真江是很困難的吧。
這隻是一個在遊船上短短一段時間的小插曲而已。
當我們抵達甲板的時候,包括潘在內,小隊的同伴都到齊了。潘經過這點時間的修養,氣色稍微好了一些,至少走動的時候不需要人攙扶了。作陪的是穿水手服的巴菲船長,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女性站在他的側後方,正是我和真江在衛生間碰到的那位。
巴菲船長為我們介紹了一下,原來她是大副,兩人是老搭擋了。在登上這艘遊船之前,兩人在更大的船上共事過很長一段時間。據巴菲船長說,這位稱號就叫做“大副”的女性,是個業務精深的好手。
不過我倒是十分驚奇,畢竟我幾乎沒見過女船員,在很久以前,似乎船上一直有排斥女性船員的習俗,船員們都迷信有女人會倒血黴,據說到了現在,這樣的說法仍有流傳的空間。
不過從裝束來說,這兩人的嗜好實在很奇怪,大副還好,但巴菲明明是船長卻穿水手服。
大副的視線不斷擦過我的臉龐,果然還是在意之前的遭遇嗎?不過我沒有花工夫去解釋,畢竟也有些誤解是越解釋越尷尬的吧。
“看吧,那些孢子根本進不來。”巴菲船長掃了一眼船後方說:“入口的驗證機製是最先完成的,畢竟那等於是自家的大門啊。”
從字麵上大概可以明白“驗證機製”之類的意思,的確,目及之處沒有任何被沙耶病毒侵蝕的跡象,然而因為灰霧太過濃鬱的緣故,可見度大概隻有十米左右,探照燈的光束能照亮的地方也不會比這個範圍大上多少。這艘船之所以能夠路線明確地駛向目的地,應該采用了其它特殊的手段。
這麼一來,被孢子封鎖的鎮子和湖區,入口處的驗證機製,加上被深重的霧氣覆蓋,不用特殊手段就會迷失的廣大區域,這片臨時數據對衝空間倒是封鎖得固若金湯。
“快要到了吧?”榮格再次確認道。
“嗯,是喲。”巴菲船長交叉雙臂站在甲板最前方,過了半晌,他指向稍微偏左的方向,“能看見嗎?就是那裏,仔細看的話可以看見一點閃光。”
遊船如他所指,開始轉向。我朝那個方向凝視,起初還什麼都看不見,但眨眼之後,似乎有什麼在迷霧中閃爍了一下。我再三確認,的確是有一個光點,以三十秒為周期閃爍著。
“那是燈塔。”巴菲船長說。
隨著距離的縮短,彌漫四周的灰霧漸漸變得稀薄,視野不斷擴大清晰,那個指引方向的閃光也愈加清晰起來。那光並非刺眼的白色,而是稍微溫和的暖黃色。
眾人都沒有再開口,目光一瞬不瞬緊盯著那個方向,果然大家都想盡快見識一下這片臨時數據對衝空間的真實模樣吧。這個城鎮中的三個臨時數據對衝空間中,我已經去過兩個,每一個都擁有自己的特點,這讓我不由得對第三個期待起來。
“這個地方……似乎有些熟悉。”牧羊犬突然打破沉默,聲音帶著遲疑。
“我也這麼覺得,該不會兩個人都出現錯覺了吧?”魔術師說。
“的確很熟悉,這是碼頭那一帶的景色。”榮格確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