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過外賣的快餐,我和大家打了一個招呼,和席森神父一起回去了,本來打算在今天商談的事情,例如就業的困難,以及係色同學的事情,因為八景早已經有安排的緣故,我就全都放下心來。接下來的時間就是幾個女孩的了,白井身為森野的男朋友要做陪。若是係色同學不在的話,八景和咲夜也會要我留下來,可是她們似乎早有商議好了,一致讓我務必在接下來的一周內不去接觸係色同學。
我不知道係色同學是否知道這種事情,從她的表情和態度上看不出半點端倪,她在上午的聊天中根本就沒有和我說過話,偶爾掠過的視線也像是不經意,她自身的說話也不多,大多數時候都是和我一樣在傾聽,顯得有些拘謹。她是森野的朋友,但並不知道她是耳語者的人,和耳語者的其他人打交道也是第一次,即便共同經曆了一場噩夢般的異事,但卻一直沉睡至今,所以我們對她來說和陌生人沒有太大的區別,會出現這種表現無可厚非。
無論從什麼地方都找不出她身上不正常的地方。
席森神父這些天一直和我住在一起,我被一係列現實的事宜所困擾,以至於在這段時間都沒有和他好好聊聊。在回家的路上,我向他問起關於魔紋的事情。
“沒錯,這種棱形圖案就是魔紋。”席森神父並沒有隱瞞的意思,當然,看上去假若我不提出來,他也不會主動告訴我這些事情,他抬起左手腕,將衣袖攬起來,露出手腕內側的三個棱形,“有多少個棱形,就是多少等級的魔紋使者,在統治局遺跡進行安全認證後,也會獲得相應的權限。每增加一個魔紋,都會獲得一些奇妙的力量。”
席森神父擁有三個棱形,就是三級魔紋使者,擁有第三等級的統治局遺址安全權限。而我隻有一個,單純從數量上看似乎顯得弱小,可是之前我和席森神父交過手,他卻很輕易就被我狠狠揍了一頓。雖然感覺他的肉體比普通人強健,但仍舊不是我的對手。而且,即便當時的襲擊十分突然,可他無法躲過,這也代表他和巫師一樣,有可能在偷襲中被我殺死。這樣一來,單憑魔紋的多少來判定魔紋使者是否強大似乎並不完全正確。
對此,席森神父大致表示讚同,他告訴我,就算是同樣的魔紋等級,每個魔紋使者的力量也不會完全相同。
“因為每個人自身的特性和素質天生就有所不同。”席森神父說:“就像是有的人生下來聰明強壯,而有的則是天生殘疾,是個白癡。一級魔紋強化魔紋使者的肉體,二級魔紋激活魔紋使者的潛力,讓他在某方麵的天賦超長發揮,三級魔紋將會強製讓魔紋使者獲得超能力。然而,有些人在獲得一級魔紋的時候,身體就能強化到異常的層次,有些人在一級時並不強大,但升到二級的時候,卻能開發出自己的超能力。”
“你是哪一種?”我想到席森神父在援救森野時展現出來的控製風的能力,顯然那就是他的超能力,席森神父是在成為幾級魔紋使者的時候擁有這樣的能力呢?
“第二種。”席森神父爽快地回答道,“我的身體能力算不上優秀,但是……”他指了指腦袋:“開發超能力需要的是對自我和這個世界的認知能力,我很喜歡思考,所以第二級的時候就獲得了超能力。”
“控製風?”我問。
“不,是控製大氣。”席森神父看起來沒有隱瞞殺手鐧的意思,也許這個超能力並非他最得意的絕技吧,“你可以看作是操縱大氣壓。”
雖然他的回答在我看來仍舊有些模棱兩可,我覺得大氣和大氣壓並不是完全相同的概念。即便如此,席森神父的超能力仍舊十分強大。現在這個科學蓬勃發展的時代,就算是小孩子也知道,人類是否能這個星球上生存,很大程度上取決於大氣本身。沒有空氣,就無法呼吸,沒有大氣層,生命就會被來自宇宙和恒星的射線毀滅。氣流的每一次運動,都會給一定範圍內環境造成影響,甚至會產生世界範圍的恐怖自然災害。
我不知道席森神父對大氣或大氣層能夠進行何種程度上的操縱,擊倒巫師的時候是否使出了全身解數,不過單純從發展潛力來看,無疑擁有能夠成為自走核彈的超凡能力。可就算是這樣強大的人,仍舊被瑪爾瓊斯家的人逼迫離開自己深愛的教派,不得不在各大洲中浪跡。
“真可怕啊。”我自言自語道。
“這話由你說出來可沒什麼說服力。”席森神父開玩笑般說:“超能力不是萬能的,我差一點就被你殺死了。人的鬥爭終歸取決於人本身,而不是超能力本身。”
我說的可怕並不是指席森神父,而是至今隻聞名而沒能一探究竟的瑪爾瓊斯家,不過我無意將席森的誤會更正過來。我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左手腕,那裏已經有一枚棱形魔紋,如果說一級魔紋開始強化使用者的身體,那麼,我的身體到底被強化了多少呢?過去七天,我一直都沒能空出時間來測試自己當前的身體素質,而且,每一天都能感覺到自己變得比前一天更加強壯。這種強壯並不體現在外型上,卻對日常生活帶來了一些小小的麻煩,無論是拿東西還是走路都感到別扭。每當我剛剛適應下來,第二天就不得不重新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