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像是在夢幻中一樣。
我不再糾結就業的事情,從下午到晚上都在研究手腕上的魔紋,想方設法將自己折騰得精疲力盡。當然,這一切都是背著席森神父進行的。我不知道他是否已經知道我同樣是個魔紋使者,也許有他的指導,一定能夠更快地掌握這種力量,可是我就是不想讓他了解我的進度。
我在每天清晨,席森神父還沒醒來時,就來到距離租房隻有二十分鍾步行路程的公園裏晨練。因為夏天的緣故,這個時候天空已經開始放亮,晨練的人並不在少數,不過我仍舊在公園森林小徑的深處找到了一處僻靜的場所。
通向這個地方的小路並非是正規的石板路,而是從主幹道邊翻下,躍過一米高的溝壑,才會發現的一條不起眼的土徑。我也不清楚自己當時為什麼突然就走了進來,隻是順從那種突然出現的既視感罷了。
這片被林木包圍起來的草地邊上有一間簡陋的廁所,還有一片沒有修飾過的池塘,大約是放養鴨子的地方,遠遠能看到水籬笆的影子。因為樹冠豐茂的緣故,空地顯得比外界更加幽暗,風吹草動時會讓人產生有什麼異物在窺視的錯覺。
一般人一定不會刻意走進這麼偏僻的地方,就算是發現了那條土徑,感受到其內部遠離聲囂和陰森的氣氛後,也會心生戒意退出去。不過我卻十分中意這樣的場所,在這裏我可以盡情實驗自己的想法,做在外人看來十分可笑的行為,有一種整片土地,一草一木,哪怕是一顆石頭,都是屬於自己的獨占感。
我在這裏測試自己的身體素質,發現之前在和巫師戰鬥時的爆發力的臨場估計其實並不正確。就像是跑車沒有擋風和有擋風時會產生錯覺,那種事後有一段後遺症時間的爆發力讓我在起步的一瞬間,時速將近一百八十公裏,相當於每秒五十米。雖然遠沒有達到音速,但是空氣的阻力已經足以讓人產生撞入果凍之中的錯覺。之後速度會逐漸降低,並在十個呼吸後脫力,並產生多種負麵反應。
在這樣的高速中,身體的反應力和思考能力等等其它素質也相應提高到能夠適應的水準。從而發揮出強大的戰鬥力。
按照席森神父的說法,一級魔紋對魔紋使者的強化不會這麼離譜,一般的魔紋使者是絕對不可能跑出這個速度的,和席森神父描述的在第一級魔紋時強化異常的情況相符。
我嚐試使用運動科學的鍛煉和飲食方式來提高這種強化,但是效果不盡人意,這種強化似乎隻能通過魔紋進行。我在極端疲憊的情況下,將精神集中在魔紋上時,能夠感覺到它的律動。這個圖案就像活的一樣,寄生在我的身體中。
雖然魔紋能夠升級,但是我並不知道升級的方法。時常出現的既視感讓我不止一次覺得自己應該知道這種方法,可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如果魔紋的誕生和使用都來自於“過去”,那麼我已經深切感覺到,我和那個“過去”有一條不可見的深淵。
我仍舊堅持鍛煉身體,觀摩並鑽研格鬥技。我在很早的時候就學過武術、跆拳道和空手道,但以往參加這些培訓班隻是為了健身,學點防身術,增加見識和社交而已。在和巫師戰鬥的時候,我隻是憑感覺揮動武器和控製身體,根本就無法將這些格鬥技巧用上。即便如此,我仍舊幹脆利落地殺死了那些巫師。我覺得來自於冥冥中的本能比學自培訓班的格鬥技更管用,但是現在我隻能抱著“可能有用”的想法來尋找各種可能增強自己戰鬥力的途徑。
我還注重學習了匕首的使用方式,那柄特殊的折疊刀沒有還給席森神父,他也沒有主動要我交還。我不知道這把刀究竟是用什麼材質作成,在大學的材料分析實驗室裏也無法分析出這把刀的材料。我想,既然它能夠消滅灰霧,那一定也是來自統治局的遺產吧。
毫不客氣地說,我使用匕首之類的短刀的天賦就像一直烙印在身體和靈魂之中,隻是在接觸這把折疊刀後才被開發出來。自從用折疊刀殺死巫師之後,我對折疊刀之外的其它短刀具,例如餐刀和手術刀之類也能觸類旁通,就像是手指延伸出去的一部分。每當我用小刀切割物體的時候,都會生出既視感來,就連身體都變得更加靈活,能夠做出許多連自己都匪夷所思的動作來。
我開始習慣在爆發的十個呼吸內持折疊刀進行攻擊,漸漸地,又從一口氣的爆發變成間歇性的爆發,將普通的發力方式和爆發性的發力方式交替進行。這種交替讓我的戰鬥續行能力大幅度增強,還能夠造成迷惑他人眼睛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