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96 放射性灰粒子共鳴裝置(1 / 3)

山羊教團的成員通過給惡魔獻計獲得力量,在取得力量的過程中,也通過這種途徑的研究,逐漸將自己改造成素體生命。

這是來源於統治局原住民,但又和他們原本的生命形態截然不同的另一種生命形態。

對於原住民來說,素體生命和統治局一樣可怕,因為,素體生命要獲得生存空間和種族延續,同樣需要“消耗人類”——沒有誰是天生成為素體生命的,所有的素體生命,都是原住民的轉化。

因此統治局無法徹底鏟除當初的反抗者,自然也無法消滅山羊教團。正如同當初有人明知要付出生命的代價,也要成為反抗者,所以,當山羊教團出現後,自然也有人渴望一些以正常的生命形態所無法獲得的東西,從而希望成為山羊教團的一員。隻要還有人期望得到惡魔的力量,期望反抗統治局,期望加入山羊教團,這一切的根源就無法瓦解。

統治局對山羊教團的清理一直在持續,對統治局治下的所有人來說,任何涉及山羊教團的物事都是絕對性的禁止事項。在這種情況下,山羊教團在決定性的時刻到來前,隻能在暗中活動,無法正式走上台麵。

然而,山羊教團的確在暗地裏發展起來了。

因為惡魔的力量,因為素體生命的力量,因為統治局絕對無法放棄的微機胞與人體結合的禁忌技術。

憑什麼自己就隻能成為“原料”呢?即便是變成素體生命,也好過絲毫沒有尊嚴地成為材料而死去吧。

不想就那樣死去,想要獲得生存的空間,想要獲得更多。

這樣的想法,淩駕於對自我生命形態的固執。

三十三區,正是這種畸形戰爭中的犧牲品。利用某些至今仍不清楚的手段,也許是散播了某種“病毒”,山羊教團的成員在三十三區以超乎想象的速度擴散,更可怕的是,被這種病毒感染的人並一定能夠成為素體生命。更多的原住民,在感染病毒之後,以一種失敗的生命形態轉化的中間形態死去。而這種中間形態,讓所有人一開始都以為隻是一種未知的惡性疾病,亦或是微機胞出乎意料地擴散,並因為某些不知名的因素出現了某些變化。

在一定程度上,的確是微機胞對人體的影響發生了巨大的改變,隻是,這並非是一場意外,而是一次以山羊教團為核心的大規模實驗。

至於為什麼山羊教團選中三十三區作為實驗的區域,莎是如此回答的:“也許我曾經隸屬的研究所有山羊教團需要的東西。也許山羊教團隻是想在發動最終戰爭前奪取一個固定的據點。”女性構造體莎以毫無感情的聲線闡述著,“它們摧毀了三十三區,統治局放棄了這個區域,它們至今仍舊在這裏徘徊不去,我覺得它們是在找什麼東西。看到我背後的那些絲線和繭狀物了嗎?那就是它們做的。它們也許厭煩了由人體漸漸變成素體生命的漫長過程,似乎想要通過這種稱為“獻祭”批量製造它們的後裔,甚至,想要在新生命誕生時,直接以素體生命的形態誕生,徹底拜托原來生命形態的束縛……但是,並不成功,也許它們至今仍舊在尋找能夠讓自己成功的方法。”

“也就是說,教團的成員需要你如今改造了自己的技術?”我似乎有些了解了。

“也許。讓人以構造體生命的方式存在,而並非單純變成構造體這種物質材料,也就是生命“義體化”。這是我所在的研究所一直在研究的課題。”莎如此說到,“歸根究底,山羊教團素體生命的形態,和義體化十分接近,但並不完全相同,最表麵的區別是,構成素體的基礎材料雖然和義體所采用的材料擁有相似的特性,但仍舊是不同的兩種材料,就如同一些金屬材料的特性相似,但仍舊是兩種金屬。而在你的身上,同時具備素體生命和義體化的特征。你的存在讓我覺得,統治局在三十三區研究所淪陷後,並沒有徹底失去研究資料,甚至已經取得了更多的進展,你就是這種技術的實驗體。”

“也許,但是,這無所謂。”我這麼回答到。

因為,我並不是真正的統治局安全警衛,所接受的改造,也不是由統治局經手。我的存在,是這個世界的特例。

當然,我可不會把真相告訴她。

“這麼長的時間,它們仍舊沒有找到關鍵的技術資料嗎?”我說。

“有這個可能性。”莎說:“當三十三區被山羊教團摧毀的時候,技術並沒有取得決定性的進展。如今我所用的技術,是在三十三區被摧毀之後,我一個人研究出來的。它們或許還在研究所中,利用那裏的設備進行研究,但是,如果它們完全按照當時留下的資料和思緒研究下去,大概隻會一無所獲吧。”

“真令人難以置信,這是你自己在這種條件下研究出來的技術?”

“是的,當初無法取得進展,隻是思路問題。”莎如此說,“如果被它們發現這裏的東西,它們會不惜花上一切代價攻陷此處。我們必須在它們意識到我的存在前,盡快撤離,但是,變成這種樣子的我已經無法用普通的方法移動了,而且通往其它區的通道至今仍舊被素體生命監管著,它們會放任一些“素材”進入,但絕對不會讓這裏的人離開。隻有重新連上安全網絡,和統治局取得聯係,才有可能在統治局的援助下打破封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