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們行動的時候。”我回頭對她微笑,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通過安全網絡保持聯係。”
我和近江從車庫處的秘密出口回到街道上,我們沒有開走那台裝甲車,走火他們比我們更需要這個交通工具。我所擁有的偽速掠能力,隻要能量足夠,就能更加自由更加快速地抵達任何自己想要去的地方。
“那麼,現在我們該做什麼呢?阿江。”我一邊問,一邊接通畀的通訊,向她索取了研究所的具體坐標,而那個坐標所在的位置,從方向和距離上看,似乎就是安全網路重啟時第二次爆發資訊衝擊的地方。這很可能意味著敵人在失去那個高瘦素體生命之後,仍舊擁有抵抗以畀為核心的新安全網絡的力量,安全網絡在進入那片區域之後會受到幹擾,甚至無法接通。
“的確如此,研究所的網絡雖然也屬於安全網絡的一部分,但在某種角度上來說也是獨立的。”畀說:“真正的安全網絡仍舊在試圖入侵三十三區,我無法在短時間內徹底攻陷研究所的局域網,盡管它們的抵抗比預期更弱。”
“有辦法解決嗎?敵人已經夠強大了,還處於敵暗我明的狀態可讓人受不了。”我將畀的話轉述給近江。
“這就是我們首先要解決的問題。我可以製造一些小玩意來屏蔽或強化網絡,那個叫做莎的家夥當然也有相同功能的現成品,但我不信任那個家夥。”近江說:“我需要材料和加工設備。”
我點點頭,對畀轉述了近江的要求。不知道為什麼,我不相信莎,卻相信畀,大概是因為她曾經勸我離開,但也許是某種意識上的共鳴。因為這個末日幻境的特殊性,所以我猜測,類似交心、會心、默契、一見鍾情、本能厭惡之類和心靈意識有關的現象比現實中更加容易產生。
畀沒有任何推諉,直接將相關的坐標傳輸到我的腦硬體中。我親眼看到安全網絡啟動之後,大量的終端在城區之中作成,作為三十三區的安全網絡核心,畀通過終端和一些監控裝置,確認我們所需要的物資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前方傳來轟隆隆的響聲,我抬頭望去,那些在安全網絡重啟之後陷入靜默的建設機器已經再度運作起來,雖然短時間內看不出來,但它們的確已經不再是之前那種混亂的工作狀態了。在我們攻略研究所的同時,莎和畀會控製這些建設機器重新改造城區係統。
腳下傳來振動的感覺,升降梯已經啟動,走火他們也開始行動了。我攬住近江的腰,發動偽速掠,朝最近的坐標奔馳,三秒之後就從房間中穿過,直接躍向房間之後的懸空處,落在十五米下方的階梯上。腦硬體以偽速掠所提供的行動能力為依據,重新訂製出最節省時間的行動路線,我們不需要再死板地沿著階梯和街道前進。
五分鍾之後,我和近江抵達廠房,在畀給出的坐標中,以這間廠房為核心,附近的建築中有足夠的繭狀物。我直接發動放射性灰粒子共鳴裝置摧毀了廠房的金屬大門,和近江走進去。附近的安全警衛早已經被畀控製,所有進入這片區域的活動物體都會受到畀的監控,屬於安全區,即便如此,我仍舊使用連鎖判定能力,對廠房進行掃描,直到確認這裏的確沒有任何危險。
廠房中的設備被破壞得十分嚴重,很多地方都留下了戰鬥的痕跡,但畀不會無地放矢,她將我們引到一個小區間,當我們走進去的同時,區間的照明裝置和生產設備的指示燈亮起來。我根本不知道這些設備都能做些什麼,但這並不重要,近江確認可以利用這裏的設備完成她的“小玩意”。我將近江留下,按照坐標從周邊建築中搬運繭狀物。我不斷進出廠房,但我無法看到近江是如何處理這些材料的,每次我拿回來的材料都放在近江指定的地方,當我第二次回轉時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來回搬運了二十多具素體化失敗者的屍體,這些材料被近江製作成用來幹擾和增強網絡信號的裝置——一個巴掌大小的黑色扁盒子,但實際上,這個扁盒子由複數的方糖狀小塊部件構成,每一小塊“方糖”都能作為獨立設備進行工作。我們會在深入研究所的時候,將這些“方糖”分別安置,以確保對信號的控製能夠覆蓋整個活動區域。
除了信號裝置,近江還對行李箱進行強化,那把不知道用什麼材料製作的電鋸本來就可以切割安全警衛的外殼,隻是需要一些時間,不過我相信,現在這把武器足以如同切奶酪一樣斬斷一定強度的構造體,乃至於對素體生命也能產生威脅。而通常作為盾牌使用的行李箱本身,也一定可以抵擋住更高程度的火力。
我不知道近江到底從莎那裏獲得了多少知識,和她做過哪些交易,我可不相信莎會無償提供這些技術。但現在看起來,近江知道的並不僅僅是和網絡相關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