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42 超能暴走(2 / 3)

銼刀朝席森神父大吼,捏緊拳頭又放鬆,這麼好幾次,似乎終於下定決心,要朝席森神父走去。但是當她跨出一步時,就被走火和榮格拉住了,他們在銼刀耳邊大喊,阻止她去幹擾席森神父。

“必須阻止他!”銼刀有些歇斯底裏地喊道,“否則我們都要死。我可不想死在自己人手上,以這麼可笑的方式!”

“你要怎麼辦?打暈他?你確定那麼做能讓這個該死的風暴停下來?”走火喊著。

“也許可以,有百分五十的幾率。”銼刀大喊到。

“普通的魔紋使者暴走時也許有這個幾率,但是神父的情況不一樣,我們根本就沒有控製三級以上魔紋力量的經驗!”榮格也喊起來。

氣溫已經變得很低,所有人的臉上都開始潔霜,而每說一句話,都像是要用盡全身氣力。走火他們的臉色通紅,並不是激動造成的,而是因為缺氧。

我不需要呼吸,也感覺不到寒冷,但是,不斷被采集到的數據仍舊告訴我,如今陣地的環境有多麼惡劣。擔憂的情緒滋生,在被刪除之前,促使我低頭觀察近江,她也呈現出和走火他們類似的狀態,再繼續下去,就算呆在陣地裏也會變得致命。

腦硬體從狂暴氣流開始出現失控的征兆時就開始飛速運轉,但至今仍舊沒有給出解決的辦法,正如同走火所說,就算打暈席森神父,也很可能無法阻止這股暴走力量的自行運作。

大廳開始輕微震動起來,又像是空間在震動,造成這種震動的到底是失控的超能力,還是敵人方麵的變化?我用連鎖判定的視野觀察著,如今外部景象的扭曲就連視網膜屏幕也無法修正,隻有這種黑白色線構世界的視野能夠維持正常。在我們腳下,紅光浸染了烙印在地麵上的全部回路,如同一條條生命的溪流彙聚在紡垂體機器上,那個製造人格保存裝置的機器好似隨時都會爆炸一般,瘋狂地運作著,放置人格保存裝置的透明腔體中,如同靜電般的閃光已經不再是一條條的了,而是如同水一般盛在其中。

浸泡在藍色的“水”中的芯片狀人格保存裝置開始出現一些微小的無法說明的變化,仿佛植物抽芽,又像是胚胎成形,這種隻能形容無法闡述的變化似乎在述說著,它即將完成。

無論是接近我們的三個素體生命,還是呆在紡垂體機器下的另外三個素體生命,都已經無法單純用雙腳固定身體,它們有的將腿變成錐子,釘在地上,有的製造出固定支架,而兩個外型輕盈也沒有固定方式的女性素體生命則被迫隨著狂暴的氣流步步滑動。

艾魯卡變化的血球仍舊和巨大沉重的紡垂體機器一樣,是這個大廳中唯二在表麵上不受到這種狂暴力量影響的存在。從遭遇血霧惡鬼圍攻開始,艾魯卡就是那副如同化繭般的狀態,無法確定他到底在做什麼,但毫無疑問,一定和人格保存裝置有關。在如今人格保存裝置臨近完成的時刻,我愈發警惕起來。

力量集中在雙腿上,保持最佳的起跑狀態,能力全部開啟,腦硬體全力計算當前情況演變的可能性。我緊緊將近江擁抱在懷中,就在剛才,她終於陷入昏迷,然而,心髒和脈搏的跳動反而隨著她的昏睡變得穩定起來,就像是動物陷入冬眠一般。不過,至少可以確定,她在短時間內沒有生命危險。若非如此,我早就嚐試去解決席森神父了。走火、榮格和銼刀的狀態也十分不好,全部瀕臨昏迷的邊緣。唯一能夠保持原狀的,似乎隻有我和席森神父。

席森神父似乎不受到自己超能力暴走所營造的惡劣情況的影響,但是他的痛苦卻更加嚴重。他倒在地上不停抽搐,但腦硬體顯示,他並沒有昏迷,似乎痛苦和腦部的混亂已經讓他無法陷入本能自救的昏迷狀態。實際上,如果他能夠在沒有外力的幹涉下自行昏迷,說不定超能力反而會得以解除,而他也不需要吃這麼大的苦頭了。

經過激烈的計算,腦硬體終於能夠給出一條斷斷續續的路線,這條路線經過每一個素體生命。如今這些素體生命也是自顧不暇,如果我能夠擁有行動能力,它們就像是砧板上的肥肉,任我宰割。不過,就算是腦硬體全力運轉到即將超頻的程度,仍舊無法給出一條完整的路線。如果我按照這條斷斷續續的路線行動,難免不會陷入狂暴的氣流中,不過,這又有什麼關係呢?就像是那些素體生命隻是被壓製,卻不會被摧毀一樣,義體化的我也不可能在這種程度風暴中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