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閑逛少林(3 / 3)

第一件事,在數月前長沙金威鏢局押送的十萬兩白銀在半路上被劫,整個鏢隊無一人生還;而另一件事,一個月前,武當掌門玄一真人在半夜裏被人暗殺身亡。

兩件事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都是由一夥黑衣人參與,他們個個武功高強,出手狠毒。卻從來沒有人知道他們的麵目。

了智也幾次想明察暗訪,卻還是逃不過那夥黑影人的阻擊和警告。了智猜測這夥黑衣人背後必有一個強大的組織在操控。但他們有什麼目的呢?了智一時也想不明白,看來隻有日後再下山追查了。了智感到自己年老體弱,已無心,也無力去追查這一件事。他隻有把希望落在智心的身上。他希望在以後的數年裏,幫助智心練就易筋經神功的最高層次。

這樣,智心又在靜心齋度過了三個春秋。在這三年裏,了智雖然沒傳智心什麼武功。但在了智禪師的相助之下,智心把易筋經神功練成了,十八個羅漢身上的經脈走向圖都習練了一遍。他如今的功力已臻化境,不僅可以摘葉飛花傷人,而且可以淩空攝物。現在他舉手投足之間皆成招式,斷木碎石,隔空點穴更不在話下。

“一葦渡江”的輕功以及迷蹤步更是練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智心小小年紀,功力已至此,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了智想到此,似乎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欣喜,這時,他也放心讓他一個人下山而去了。雖然上一次告訴過他有關他身世之事,但智心也好像沒放在心上,自己更不放心讓他一個人下山。

這一次,了智再不能留他在山上了,畢竟,在溫室裏的花朵永遠經不起風吹雨打;總呆在溫巢裏的雉鷹永遠不能翱翔天空。讓他在江湖上經曆一下風雨,使他變得更強大,更成熟,從而造福武林。

但了智不知道怎樣向與自己相處十五的徒兒開口,這對於一個耄耋之年的老人是很不忍與不舍的。十五年來,了智沒有按什麼清規戒律來約束智心,也沒有按少林門規讓其吃齋念佛。他看得出來這孩子雖與佛門有緣,卻非佛門中人,遲早他會回到俗世中去。但無論自己有多麼的不忍與不舍,他總是要說。

這一天午齋過後,了智叫智心來到自己的禪房榻前。了智再一次打量著眼前的徒兒,發現其已變成一個英俊魁梧的小夥子,兩葉彎月眉,雙目炯然,玉麵如珠,雖然還留著光頭,但那鼓起的腦袋和那水靈靈的眼睛怎麼也掩蓋不了他的機靈和聰慧。再過一年,就是民間的成人冠禮。了智微笑道:“徒兒,你與為師相處多久了?”

“師父,已有十五個春秋了!”

“十五年了!已不久了,你想不想跟為師長住這裏?”

智心想也不想地回答:“當然想,我要一輩子陪著師父。”

“傻孩子!為師年事已高,不可能長陪你住這裏,何況你還要去尋找你的親生父母呢。”

“正因為師父年事已高,我才要在這裏陪你啊!”

“你不想你的父母嗎?你的父母可能也在這十五年裏四處尋找你呢?”

“這——”智心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何況你也不可能長陪為師,為師總有一天悟佛西去,你也要離開這裏,況且你要學會獨立生活,不經曆風雨,你是永遠不會長大的,你明白嗎?”

“師父,我明白了,那我何時離開你?”

“你明天早上就走吧,我已叫空呆今晚不要送飯來了,今晚為師親自為你煮一餐。”

智心這時忽然淚流滿麵,跪下來道:“師父,徒兒不想離開你。”

了智過去扶他起來,越看他就越覺得他像一個人,但又一下子想不起這個人來。於是說道:“孩子,不要傷心,你又空,還可以回來看我,為師也答應你,一有空就下山去找你,你看好不好?”

“真的?你不要騙我,好!到時我找到父母,一定會接你過來一起住。”智心誠懇地說道。

了智微笑點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