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小白臉……”我下意識地嘟囔，但又覺得這樣反駁不太好，不過蕭冉並沒有跟我計較。
“真是搞不懂為什麼會有你這樣的女生，”蕭冉把一條腿翹起來，搭在另一條腿上，很愜意的樣子，“又邋遢，又懶，又沒氣質。”
“你他喵的說誰……”我究竟為什麼，好不容易有個人喜歡我還對我的評價是這樣的？
“嗯，跳個啦啦操，每天早上都遲到，從我去訓練的第一天，到比賽那一天，沒有一天不聽到你挨罵的。”蕭冉完全沒有理會我在旁邊的磅礴怒氣，自顧自地說著，“一個女生居然邋遢到跳起來對著別人腦袋上吐口水，又嘴硬，掉到湖裏去還死要麵子。”
“你說夠了沒有……”我真的覺得我的忍耐快要到極限了。
“不過我倒挺喜歡看你犯傻的。”最後的一句話，男生好像也是頓了頓才說了出來，我向他揮過去的拳頭就那麼突然地楞在了半空中，然後恍恍惚惚地放下了。不過他一直都專注地看著天空，沒有發現自己差一點就要挨揍。
“其實我還以為，”我看著蕭冉認真看星星的樣子，還是忍不住開口說了話，“還以為你是逗我的。”
“為什麼？”
“哪有喜歡一個人還對別人這麼可惡的。”我小聲嘟囔。
“因為，”蕭冉轉過頭來笑著說，“我就是這麼喜歡別人的。”
我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
他看著我問：“如果不是逗你的，你就會喜歡我嗎？”
我楞在原地無言以對。
看到我沒有說話的樣子，蕭冉好像一點都不意外，隻是目光閃爍了一下，笑了笑，又轉過頭去。
“謝謝。”我憋了憋，還是終於吐出這兩個字。
“有什麼好謝的，跟你又沒有什麼關係。”
我突然發現蕭冉雖然都在跟我鬥氣吵架，但是其實有很多時候，在我需要的時候他都在我身邊，隻不過除了我掉進湖裏的那一天，他伸給我的手，我都沒有握住。
我是喜歡跟他在一起的，喜歡跟他鬥氣，喜歡跟他互相損彼此，喜歡我們之間輕鬆又歡樂的關係。
我早都把他當成很好很好的朋友。
所以他喜歡我，我會不安，但是他忽視我，我會難過。
我大概不是自己最初擔心的那樣，不安於一顆喜歡周清佑的心。這讓我安心。
但是對蕭冉來說，我的這些想法是怎麼樣的，可能也沒有多大的分別。
“蕭冉，”我很認真地看著蕭冉，“我們會一直都是好朋友嗎？”這句話我看過的許多小說裏，讓人討厭的女生都會說一遍。但是有沒有這樣的時候？你真的不喜歡一個人，又真的不願意失去他這個朋友。你抱著一點點，“他可能沒有那麼喜歡你”，“你們之間還有做朋友的可能”，這樣的想法，放縱了自己稍稍有些自私的心，開口對他這樣要求。
——“我們可以一直都做好朋友嗎？”
蕭冉的睫毛動了動，然後突然從地上坐起來，“喔！”，拳頭揮向我又在我眼前停住，男生看見我一張驚恐地臉露出了得意的神情，“哈哈哈，你嚇到了吧。”
回過神來的我笑著罵了句，“幼稚”。
這樣的話，應該就是回答了“可以”。
沒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