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陌棲會拒她於門外,皆因事情已成定局,無論什麼樣的言語都無法改變。當初的溫柔是顧忌也罷,是利用也罷,不過都是手段而已,根本用不著去細究。朝廷的決議一旦產生,便不會輕易更改,滕國現在要做的就是與其它攻伐之國討論有關討伐車池的具體事宜。
王金貴派去監視沈家的人,在多日後有了不小的收獲,那做過虧心事的人心裏發虛,總會露出蛛絲馬跡,如此一來證據就不會難找。金貴吩咐莫要打草驚蛇,計劃還是要一步步走。
此前殷陌棲和金貴懷疑過商鋪中有劉尋的勢力混入,才會有人通風報信。如今觀察下來的確有不少人麵生的很,然而平安侯府選人從來不會輕忽,除非這從上到下的關鍵處都有劉尋的人在,以平安侯府的謹小慎微,那未免有些不可思議。金貴也不想牽連太廣,導致人心不穩,隻好低調處理,讓人暗中查訪。
約莫是初冬時節,樓可心的生辰也到了。王金貴說過要好好辦,底下人自然不敢怠慢。請了些個樓將軍的舊識並家眷,戲台足足擺上三天,雖談不上有多隆重,但也極盡奢華了。樓可心已過及笄之齡卻還待字閨中,這場生辰宴不由的給人一種遐想。
可心本就生的明媚動人,言談舉止又大方得體的叫人挑不出毛病,自是得了眾人的一致誇讚。然而她卻能保持謙虛謹慎的態度,不時也有靈巧幽默的一麵,就更叫人嘖嘖稱讚了。
這會賓主們都在園中看戲,樓可心作為壽星先點的幾折,無一不是老少鹹宜的樂鬧段子。眾人身邊均有下人隨侍,水酒果品不缺,偶爾的閑聊幾句,欣賞一處折子戲,下午的時光顯得悠然而舒適。
王金貴站在角落裏,滿意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心想這府裏就是需要喜慶啊,都多久沒這麼樂鬧過了。
“嬤嬤要不要略坐會兒?”現在園中伺候的雪梅過來問。
金貴依舊瞧著戲台上的起起落落,擺擺手道:“不了,你且去忙吧。”
人走了金貴卻想起自從迎月出事後,曠霖院也添換了不少丫頭,卻無一能有十足周全叫她滿意的機靈人兒。這雪梅在外頭也呆了這麼久,銳氣大概也磨了不少,有個教訓就行了,是時候找個由頭再將她調回來了。再說,她特意在金貴麵前表一表關心,豈會是無意之舉。
王金貴正想著什麼時候再把她掉回曠霖院,忽見卓管事急匆匆的快步而來,不禁皺起了眉頭。卓管事在府中伺候多年又最是穩重一人,連他都這般模樣,金貴料想必是有大事發生。
卓管事一到跟前,略見過禮便忙地上前耳語一翻。金貴聽著他言語,眉頭是越鎖越深,突然瞪大了眼睛掩飾不住吃驚和怒意。
有心之人在卓管事趕來時就已在注意著這裏的一切,這會瞧見嬤嬤這般表情,誰還沒有個心下暗驚。
王金貴也意識到自己的一時失態,立刻轉過身對著暗處,壓低了聲量道:“決不能有意外,無論如何一定給我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