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說什麼,一切都是你的猜測不是嗎?”璧婉是害怕了,所以連聲音都變的顫抖起來。
“是,我是猜測,我根本沒有真憑實據。可是難道你就不會去想,侯爺為何時至今日都沒有子嗣嗎?!”顏氏直直的看著她,“難道真的隻是巧合,還是侯爺無法生育,或者根本是他從來就沒有碰過你我——”
“夠了,夠了!”璧婉猛地將她推開,“你不要再說了,你什麼都不要再說了!”
顏氏忽然放肆的大笑起來:“你怕了嗎,怕自己是同我一樣受盡愚弄嗎?!”……
正當外麵的一眾絞盡腦汁,不知如何是好之際,門忽然應聲開了。隻見璧婉獨自走了出來,兩眼直直,神情恍惚。
大家看她如此形狀,俱是一驚,竟一時忘了言語,任憑她癡癡呆呆的往外走去。
最先回過神來的還是歐陽媽媽,她心叫不好,急急忙忙的追了過去:“公主,公主!”
璧婉卻好似沒有聽見一般,直到歐陽媽媽好不容易趕上她,情急之下拉住她的衣袖連喚數聲,她這才站住。
璧婉呆呆的看了眼歐陽媽媽,腦海中卻是顏氏那肆無忌憚的嘲笑。想當初她不是沒有過疑惑,可現在她連思考的勇氣都沒了。她注定是個失敗者,滿目是深秋的荒涼,而她連自己的心都無法掌控。
歐陽媽媽早已是老淚縱橫,她雖不明白房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但眼前公主的模樣卻是她從所未見的。是心慌更是心痛,歐陽媽媽跪倒在公主身前,哭喊道:“公主,您這是怎麼了,您理老奴一聲呐!難道您就忍心眼睜睜看著老奴心疼死嗎!”
璧婉聽到她撕心裂肺的呼喊,終於抑製不住撲到她懷裏,慟哭起來:“我的心好痛,好痛啊!”
歐陽媽媽將璧婉緊緊的摟在懷裏,她的心在淌血:“公主放心,不管發生什麼事,老奴都會守護在公主身邊。所有的苦,所有的痛,都請讓老奴一人承擔。”
沒過多久,芙綠苑的風波便傳入了王金貴耳中。她放心手裏的茶盅,無奈道:“看來,終究還是留她不得。”……
入夜,萬物寂靜。芙綠苑後花園的水井邊忽然出現了一道身影。隨著噗通一聲,平安侯府又平添了一縷冤魂。
一年裏,連著兩位主子枉死,還有一位生死未卜,流言蜚語恐怕是止也止不住了。入秋以來,平安侯府就被冰冷的白色所籠罩,如今看來是要延續整個冬季了。
白日裏才傳出顏氏和公主的風波,夜裏人就沒了。沁竹如何也不相信顏氏是失足落井,正如她不相信迎月會意外沉湖。
煙霧繚繞中,沁竹跪在觀音像前誠心祈禱:“菩薩,求您網開一麵,不要責怪嬤嬤,要責罰就責罰我吧,她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桂蘭輕輕的放下了門簾,小心翼翼的退了出來,她的嘴角露出了一絲殘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