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駒過隙,轉眼已過了半月有餘,天氣也越來越炎熱起來。
這半月來,三彩除了每日花枝招展,威風凜凜的在皇宮裏轉上一圈兒,再順便去皇上的禹陽宮鬧騰鬧騰,其他地方都低調了很多。半月下來,她想建立的威信也有了一定成果。
這天,三彩從禹陽宮回來,一進殿就直奔茶壺而去。
“娘娘,那茶涼了不能。。”莧兒的“喝”字還沒說出來,三彩已抱著茶壺“咕嚕咕嚕”連喝了幾大口。
“啊,總算活過來了。這鬼天氣越來越熱了!”三彩一邊說一邊脫衣服,這“豪放”的態度可嚇壞了“沒見過世麵”的小莧兒。
“不能脫啊,娘娘。”莧兒急忙製止,“您是一國之母,怎麼能這麼隨隨便便就脫衣服呢?”
“怕什麼,這屋裏就我們倆。不脫都熱死我了。”不顧莧兒阻止,三彩執意脫了外衣,隻著中衣。
“公主,茶來了。”初夏端著新泡的茶進來,見她隻著中衣愣了一下。抬眼看了一眼房梁,什麼也沒說,遞上茶。
三彩接過喝了一口,味微苦,卻又帶著一股淡淡的荷花清香。不禁好奇問到:“這是什麼茶?”
“是奴婢近日新製的蓮花茶。”
“初夏你還會製茶啊,”三彩崇拜的看向初夏,“快說說,怎麼做的?”
初夏奇怪的看了三彩一眼,緩緩道:“於日未出時,將半含蓮花撥開,放細茶一撮納蕊中。。”
“好了,”三彩果斷打斷,反正說了她也記不住,不如:“莧兒明天記得早點叫我,咱跟初夏學製茶去。”
於是乎,第二日。。
七月,夏荷娉婷。
荷葉上露珠滾動,粉荷白荷嬌豔欲滴,隻望上一望,便叫人恨不得撲進去,再記不得夏日炎炎。
“娘娘,您不是說我們是來跟初夏學製茶的麼,您怎麼躺下了?”莧兒好笑道。
“不行了,不行了,困死了,你讓我先睡會兒。”三彩摘了張荷葉蓋在自己臉上,倒頭就睡。
雖是在船上,三彩這一覺卻睡得極為舒坦,真心想一覺睡到海枯石爛,地老天荒。身下卻突然劇烈動蕩起來,三彩的第一反應是地震,嚇得她翻身坐起,蓋在頭上的荷葉隨之掉落。待看清周圍是田田荷葉,才想起自己正身處湖中。
小船微微蕩漾,船上荷葉,荷花,蓮蓬堆了半個船頭,卻不見了采蓮人。
船身又是一蕩,層層水暈擴散開去。三彩一個後仰,嚇得緊抓船舷,再坐直身,船上已多了一人。
袍服雪白,頭發墨黑,在翠綠背景的襯托下,皮膚白得像昆侖山裏潔白的雪蓮,眸子像是天山之巔神聖的池水。此刻正看著自己,嘴角噙笑,眼裏堆滿溫柔。
溫柔?季舒玄??對她???
“你幹嘛這麼看著我?”三彩覺得怪異至極。
對方卻不說話,隻無聲望著她,目光變得更加溫和,像是在傳達著道不盡的思念,數不清的相思。
三彩被他看得雞皮疙瘩直掉,直覺想逃,看向他的眼神充滿警惕,“你幹嘛?”
男子眼裏閃過一絲受傷的神情,卻很快被他掩去,依舊笑得溫和,忍不住伸出手去撫摸他日夜思念著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