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出三彩的不對勁,舒玄鬆開手,柔聲問:“怎麼了?”
三彩隻搖頭,不說話。
“到底怎麼了?看著我。”
三彩還是低著頭死死的看著地板,不啃聲。
舒玄問得幾次她沒反應,心頭忍不住又竄起怒火。就在這時,遠遠的聽見有人在喊:“草兒,草兒..”喚了兩聲沒見人答應,忍不住低聲咒罵道:“這死丫頭躲哪兒去了?”
三彩低著頭本就在想著該如何逃開,正巧又聽見有人叫自己,於是趁他不備,一把推開他,一邊答應著:“來了。”一邊逃也似的匆匆跑了。過廊門時,看到守在門外的夜白,逃跑的步子頓了頓,有些忌憚的瞥了他一眼,見他恭敬的對自己行了一禮,再不猶豫,加快速度衝了出去。
舒玄被她推得一個趔趄,險些摔倒。看著她匆匆逃離的背影,心下不由得一陣鈍痛。
她終究還是不願意跟他在一起麼?
閉目平息了好一陣子之後,舒玄才提步離開。過廊門時,對守在暗處的夜白說:“走吧,先辦正事。”聲音清冷,已恢複平常。
夜白答了個“是”,跟了上去。
三彩這一忙就是深夜淩晨。忙活的時候跑上跑下,跑進跑出都不覺得累,可一忙完回到自己的小屋裏躺下,她突然就覺得好累,好累!
心累!
一安靜下來,就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
“與其說是痛苦,不如說..是一種折磨。”不期然,耳邊再次回響起季舒玄的話來。
三彩望著帳頂,呆愣愣的懊惱:“如果當時沒有問就好了..”
如果沒問,她還可以假裝不知道,繼續自欺欺人下去,可是現在..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不要用你的思緒去揣摩別人的想法。到底如何,要問了,聽他親口說了,才明白。”
回想起玉蝶姐的話,三彩無奈苦笑,望著帳頂,喃喃自語:“玉蝶姐,我問了,他說是一種折磨..現在,我是不是可以放棄了呢?”
放棄..嗎?
心裏頭,有種不甘的感覺呢..
可是,不放棄又能怎樣呢?人家都親口說了,是一種折磨了呀。還可以不放棄嗎?
放棄吧!
可是..真的要就這麼放棄嗎?
“啊~~~~”天人交戰,三彩快要瘋了,忍不住大喊:“放棄又不甘心,不放棄又不行,到底是要怎樣啊~~~”
誰能告訴她到底該怎麼辦,她真的快要抓狂了!
“咚咚咚..”門突然被敲響。
“誰啊?”三彩心情煩躁的吼。
站在門外的蓓蕾被她的聲音嚇得抖了一下。呃,她來得似乎不是時候。她今天心情不怎麼好,剛剛她還隔得老遠就聽到她在吼什麼。不過,既然都已經來了,還是問問她怎麼了吧。於是小心翼翼的說:“三彩姐,是我,蓓蕾。”
三彩一聽是蓓蕾,深呼吸兩口氣,盡力斂了脾氣,才起身去給她開門。
“三彩姐,你怎麼了,心情不好麼?”蓓蕾關心的問。
三彩側身讓她進來,“嗯,有點兒。”
蓓蕾進屋在桌邊坐下,又問:“發生什麼事了嗎?”
三彩回床上坐下,嘴角動了動,卻什麼也沒說出來。過了會兒,問:“你這麼晚了過來找我有什麼事麼?”
蓓蕾摸了摸手腕上失而複得的木鐲子,想了想,覺得她心情不好,看上去又好累的樣子,她還是不要多打攪她為好,可實在又忍不住想把喜悅跟她一起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