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思莊後院,三彩鬼鬼祟祟拉著蓓蕾往外溜。
“三彩姐,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啊,發生什麼事了麼?”蓓蕾不明白的問。今早一大早,她就出了門,一回來就拉著她往後院兒走,什麼也不說。
“噓~小聲點。”三彩回頭作了個噤聲的動作。
蓓蕾趕緊捂住嘴吧,點頭,輕輕“哦”了一聲。放低聲音又問:“我們來後院幹嘛啊?”
三彩拉著蓓蕾小心翼翼躲在一口大水缸後,悄悄探出顆腦袋去瞅了瞅,又立馬縮了回來。
蓓蕾也跟著探出腦袋去瞧了瞧,沒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更加摸不著頭腦,“三彩姐,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我們得立刻逃出去。”
“誒?”
“噓~”
“哦,哦,哦。”蓓蕾一時激動忘了要小聲,被她一“噓”,趕緊又捂住嘴,悄聲問:“為什麼?你不是公主,是他們的老大嗎?為什麼還要逃走啊?”
“正因為我是他們的老大,所以才更要逃啊!”不逃,就得趕鴨子上架,跟著他們舉旗造反。槍打出頭鳥,到時候,最先死的鐵定是她!
蓓蕾還是不明白,“為什麼啊?”
“跟你說了你也不明白,總之,我們先溜了再說。”
說完,又探出頭去瞅了瞅,見四周無人,果斷拉了她就跑。剛跑到門邊,還沒伸手,門自己先開了。
門後出現一個身著甘藍勁裝的女子。手持長劍,臉上頗有風塵之色,顯是遠遊已久。
三彩緊急刹車。看著突然出現在門後的女子,驚訝得嘴裏能塞下一個鹹鴨蛋。半天才找到聲音,“初……初夏?!”
蓓蕾一個刹車不急,撞在她身上,聽她喊初夏,探出頭去看。
“初夏?”
三彩知道蓓蕾的疑問,可她現在哪有時間跟她解釋,此初夏非彼初夏!此初夏擅長的是:冷酷!
“那個,蓓蕾,你先回去。”
蓓蕾雖然不明白突然出現的這個姑娘是誰,有多大本事,但看現在的情形,她知道,她們今天估計是逃不了了。於是乖乖的點了點頭,“嗯。”轉身按原路回去了。
蓓蕾一走,三彩本能往後退,訕笑著說:“嗬嗬,初夏,好久不見!”
這麼久不見,再麵對初夏,一看到她那張毫無表情、冷冰冰的臉,三彩還是忍不住打退堂鼓。
一見她那膽小怕事,唯唯諾諾的樣子,初夏更覺得厭惡,看也不願多看她一眼。冷著臉說:“謹思莊不是您的皇宮,公主還是不要隨隨便便亂逛的好。該去哪兒該做什麼……”
“明白!”不等初夏說完,三彩自覺打道回府!
剛出了後院,就看到等在拱門外的尚錦以及站在他身後的寞紫。
明知她意欲逃走,他也不惱,臉上依舊是微微淺笑。看三彩出來,先禮貌的欠身行了一禮,才不急不忙地說:“這謹思莊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以後公主若是想去什麼地方,可以給初夏說,免得一不小心……迷了路。”
聽他這麼一說,三彩臉唰一下尷尬的燒紅了。
“哦,對了,從今日起,將由初夏來伺候公主。初夏曾在宮中伺候過您,想必由她來伺候,會更加得心應手。”
“呃……”三彩回頭去看跟過來的初夏,依舊是萬年不變的冷漠表情。雖然她很想反對,可照目前的形勢來看,她不覺得她有反對的機會。而且,他的話是陳述句,擺明了隻是禮貌性的通知,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見。
“那麼,公主準備好了嗎?我們可以出發了嗎?”
肉在砧板上,豈有不任人宰割的道理?
“嗯,走吧。”雖然極不情願,可也隻得低頭,乖乖跟他們走。
出了謹思莊,一輛及其低調的馬車等在門口。初夏扶她上車,一掀開青布簾子,卻發現內有乾坤。這馬車外表看似低調,內裏卻十分舒適。三彩正高興著一個人坐著肯定舒坦,卻不曾想尚錦也跟著坐了進來。
“呃,你也坐馬車?”電視裏男銀不都是騎馬的麼?
“公主是不願與尚錦同乘一輛麼?”
“呃,這倒沒有。”
“如此,就打擾公主了。”
“呃,不打擾,不打擾!”
接著尚錦就不說話了。
馬車上,三彩渾身不自在。她跟尚錦兩人各居一端。一路上尚錦都看著窗外,沒說過一句話。他不說話,她也不知道能說什麼,也就跟著悶著。車內氣氛別提多尷尬。
而這樣的氛圍,一直持續了兩個多時辰。馬車在坎坷不平的荒野顛簸了兩個多時辰之後,三彩終於看到了城鎮。
遠遠的看過去,那城鎮煞是廣闊雄偉,該是十分的繁華。可待走近,卻是一座幾近荒蕪的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