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來,之前那麼痛苦的日子,他都已經熬過來了。。現在,真的就要這麼放棄嗎?
舒雲想著,卻聽到她又說:“更何況若真是那個女人喜歡上了別的男人,那你就更應該治好你的傷。要不然,你拿什麼去跟人家爭?不爭,怎麼把你心愛的女人搶回來?”
爭?
跟舒玄爭。。麼?
舒雲怔然。從小到大,他幾乎從來都是讓著他這個弟弟的,從不曾跟他爭過什麼東西。他也從來沒想過要去跟他爭,哪怕是幾年前。。
“退一萬步說,就算哪天你跟你心愛的女人在一起了,你覺得就你現在這個樣子,手不能寫,嘴不能言的,你能保護她,能給她幸福麼?”
舒雲赧然,他現在的樣子,的確給不了她幸福。
“所以,”女子回身從藥台上取過一枚橙色的藥丸遞過去,“趕緊乖乖給老娘吃了!”
舒雲猶豫了一下,伸手接過藥丸,一仰頭吞了下去。
“多謝花娘。”
“這還差不多。”花娘滿意的點點頭。一拍手,又吩咐道:“把手套取了,我看看你的手如何了。”
舒雲又將戴在手上的黑色手套取下,放到一邊。
花娘扯過他的手看了看,點點頭,“恩,還算不錯。過來。”
舒雲從藤椅上站起來,跟著花娘進入一間暗室。
暗室中一片漆黑,唯有屋子四角有四盞油燈,閃爍著微弱的燭火。
這間暗室是花娘養蠱的地方,陰暗潮濕,他很少進來。隻每次換蠱的時候會進來一次。
其實,他並不喜歡這樣的地方。
花娘輕車熟路的從一間暗格裏取出一個蠱盒。光線昏暗,舒雲看不清是什麼模樣,不過,他知道是什麼蠱。那蠱名喚——易經。
易經,絲線狀蠱蟲,專門用於換經易經。
如今他雙手經脈枯竭,唯有用它來代替枯死的經脈。其過程,自然也不輕鬆。用花娘的話說就是:“易經易經,食其經,成其脈。”
也就是說,將易經種植到體內,它會先吃掉你壞掉的經脈,然後代替它們成為你新的經脈。
雖說它也要吃他的經脈,可他的經脈畢竟已經枯死,就算被吃掉,也沒有多大的痛苦。跟之前受的罪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隻見花娘取出易經後,將其輕輕的引到他的手上,再用一把尖銳的小刀,劃破他的掌心。易經嗅到血腥味兒,紛紛從傷口鑽進他的體內。
“好了,這次之後再換個兩三次就差不多了。”花娘一邊將易經蠱的盒子收起來,一邊說到。
跟著花娘出來。她又替他上來點止血藥。
“多謝花娘。”
花娘回身去放止血藥,頭也不回的說:“沒什麼謝不謝的。是我自己跑來找的你,對於我來說,你不過是我用來提升我醫術的試驗品。你我不過是可取所需而已。”
她說的沒錯。當初的確是她先找上的門兒。最開始,他並沒有答應接受她的治療,畢竟他的傷是他能活下去的依據。他不肯治療,她就在他王府後邊的山上搭了個茅草屋住了下來,說總有一天他會願意的。直到發生後來的事,他才最終答應接受治療。
可不管原因為何,過程怎樣,她讓他能再度開口,能重新握筆,這是不爭的事實。所以,於情於理,這聲“謝謝”是少不了的。
舒雲笑笑,“不管如何,我還是要謝謝你,花娘。”
“隨你的便吧。”花娘無所謂。
想想,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向他,嘴邊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問:“你真心想謝我?”
一看她這表情,舒雲心下道一聲“不好”,嘴上卻隻能道:“自然是真心想謝。”
“那就把你那個愛到心尖尖兒上的姑娘帶來給花娘我瞅瞅。讓花娘我也見見能讓你一個王爺癡心到如此地步的女子到底有多傾國傾城。”
舒雲一怔,沒想到她會提出這個要求,有些為難,“這個。。”
花娘立馬沉了臉,低頭製藥,不再看他,趕人:“滾吧,滾吧,別在這兒礙老娘的眼。還說真心想謝,我看你也就是隨口說說。”
舒雲有些尷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如果他帶姝姝來見她,那姝姝必定會知道他接受治療的事。而現在,他還不想讓她知道!
猶豫了一會兒,舒雲選擇告辭,“那我就不打擾花娘,先走了。”
說完轉身離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停下來,斟酌了一下,回身說:“她算不上傾國傾城,隻是。。恰恰傾了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