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兒,趕緊送壺酒過來。”
“誒,好嘞,馬上來。”
草兒,沒錯,三彩再一次成了“草兒”,也就是說,她再次回到了——溫柔鄉!
大概兩個月前,她在利妃的幫助下,扮作她妹妹秋雲的侍婢出了宮。哪兒也沒去,直接回了這溫柔鄉。原因有三:一,隱藏行跡;二,打聽神醫的消息;三,她沒有錢!
她已經打算好了,她要去尋找神醫治好季舒雲的舊疾。等治好他之後,就一個人要麼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住下,要麼浪跡天涯,行走江湖,過一把江湖人的癮。也或者,先浪跡天涯等累了之後就找個地方住下。
當然,如果她能在行走江湖的時候遇到什麼奇人異士,將她送回現代去,那就是最好不過的了。如果不能也沒關係,她一個人總能活下去的,反正這些年她一個人也習慣了,而且也活得好好的,不是麼?
所以,她要在這裏打聽到神醫的消息,還要賺夠她所需要的錢!
“錦蕊姑娘,酒取來了。”
三彩將取來的酒放到桌上,並順帶瞟了一眼抱著錦蕊使勁兒偷香的男人。
穿金戴銀,腦滿腸肥!
她腦海裏最先蹦出的一個字兒就是:豬!
不過,沒關係,就算是豬,也不妨礙她要小費不是。於是,三彩就這麼一動不動的站在他們跟前,雙眼一眨不眨的看著豬,不,長得像豬的大爺,吃錦蕊白嫩嫩的鮮豆腐。
豬大爺正吃得開心,想要更進一步的交流,卻見她送了酒還賴在這兒礙事兒,十分不爽,一個眼刀甩過去。然後,發現她竟然長得也還不錯,於是一手攬著錦蕊,一手摸著下巴,用色迷迷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調戲道:“喲,這小丫頭片子還有幾分模樣,來給大爺笑個。”
三彩也不惱,就這麼站著看著他。經過這兩個月的鍛煉,比這更火爆的場麵她遇到的多了去了,她已經百毒不侵了!
“這位大爺,那可就對不住了,我們做丫頭的也是有職業道德,有尊嚴的。我們隻負責端茶送酒,不負責討好賣笑。”三彩一本正經的拒絕。
“啪!”豬大爺拍出一大錠閃亮亮的銀子在桌上。
三彩盯一眼桌上閃亮亮的銀子,雙眼一彎,嘴角一翹,“大爺,請務必讓我給您笑一個!”
不久後,三彩從錦蕊的屋子裏出來,掂了掂手裏的銀子,對於它的重量,感到十分滿意。點點頭,隨後小心翼翼將她“賣笑”得來的銀子塞進了褲腰帶。
腰帶裏有了料,三彩覺得瞅著誰都特別親切。連平常黑臉的發平大哥都格外溫和可人。
“發平大哥,好啊。”三彩笑嗬嗬打招呼。
周發平莫名其妙的盯著她看了好幾眼,什麼也沒說,轉身走了。
三彩無趣的聳聳肩,繼續幹活。
今天正是初八,三失姑娘登台的日子。所以,現在,大堂裏堆滿了人,就等著三失姑娘了。她之前看三失姑娘登過一次台,所以,為了不讓自己吐血毆死,她覺得她還是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不要去瞎湊熱鬧了。
“大家請靜一下,”螢飛媽媽桑出現在大堂,滿麵含笑,“讓各位大人久等了,現在就請大家移步吧。三失姑娘已經準備好了~”
眾人隨即跟著媽媽桑高高興興的去看三失了。
大家一走,三彩難得清閑了下來。這一靜下來吧,就覺得心裏空鬧鬧的,心虛得慌。再然後,她就想到了,季舒玄!
她還記得,他曾在三失登台之日突然出現在溫柔鄉。起初,他假裝沒看見她,卻又在三失表演時將她拉到一邊,痛苦又愛戀的責備她:心狠!
現在想來,她的確很心狠。不,或許她不是心狠,而是,壓根兒就沒有心!
現在,在她胸膛裏跳動的,不是她唐三彩的心,而是一個名叫“蘇姝”的女人的心!
之前她妄想做一次蘇姝,哪怕是做夢也好。可惜她睡眠質量不太好,這個“夢”太短,她醒得太早。
現在,既然她已經醒來,那麼她就不會再做夢。她是唐三彩就隻是唐三彩!
“啪~”頭頂突然被人使勁兒扇了一巴掌。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媽媽桑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你個死丫頭還杵在這兒做什麼,還不趕緊去泡一壺上好的碧螺春送到大廳裏來。早知道你是回來混飯吃的,老娘打死也不收下你。”
螢飛媽媽嘴裏雖這麼說著,當心裏對草兒這丫頭還是挺喜歡的。她跟樓裏其他的那些姑娘,很不一樣。她很聰明,也很傻。時而膽小如鼠,時而又膽大如虎。最重要的一點是,這丫頭夠無賴,夠不要臉。拍起人的馬屁來,那是一準兒把人捧上天上天。